我笑道:“如果我們每個人都這樣去想的話就不需要去奮鬥了。誰會在奮鬥的同時會去想失去的事情呢?”
“倒也是。”她點頭道,“不過,現在有個人肯定無法承受他現在的這種現實。”
我頓時訝然,因為我知道她絕不會平白無故對我講這樣的事情,急忙問道:“誰啊?”
“端木雄。”她一字一字地說道。
我大吃一驚,失聲地問道:“端木雄?他,他怎麼啦?”
“那天,我去到一家高檔小區,前不久那裏發生了一起搶劫殺人案。因為案子一直沒有破,所以我準備再次去看看現場。看完現場後我坐電梯下樓,當電梯下到第八層樓的時候電梯停下了,隨即從外麵進來了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他挎著一個大背包。我是警察,習慣隨時去打量別人。結果我發現那個人有些緊張,我進一步觀察發現那個人形跡很可疑,因為我發現他身上穿著筆挺的名牌西裝,但是卻好像不是很合身。你要知道,穿那樣衣服的人往往是有錢人,而且特別注重衣服的舒適度,還有,他身上挎著的八個背包也與他的那身衣服不協調。我再去看他的腳,頓時就明白了那個人身上穿的衣服應該是剛才偷來的,還有他的那個背包裏麵,肯定是贓物,因為他的皮鞋很陳舊,而且是地攤貨。電梯下到一樓,我正準備盤問他,結果他卻一溜身就跑了,我即刻追了出去,結果那個人慌不迭地就沿著樓道的樓梯往上麵跑,我馬上追了上去,同時大喊著叫他站住。可是,他跑到二樓的時候就從樓道的窗戶處翻了出去,然後就跳到了樓下,我想也沒想就跟著翻出了窗戶隨即也跳了下去。可是,接下來我隻感覺到一陣劇痛,隨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她開始講述那天發生過的事情。
我心想:你怎麼那麼傻啊?幹嘛非得要跟著跳下去啊?不就是二樓嗎?轉身跑下樓就是了。可是我知道,也許那是因為她作為警察的思維慣性——對罪犯窮追不舍才那樣的,因為在那種情況下很可能根本就來不及思考。
不過,我很奇怪,“你剛才不是在說端木雄嗎?這件事情與端木雄有什麼關係?”
“你給我做完手術後的第二天,不是我們隊長來了嗎?他告訴我說他們查到了那個小偷進入的是誰的家裏。”她說。
“難道是端木雄的家裏?”我似乎明白了。
她點頭,“那地方僅僅是端木雄的住處之一,而且是他才買不久的一套房子。警察在那房子裏麵發現了許多貴重的物品,其中名貴的書畫有不少。房子裏麵的保險櫃是開著的,但是裏麵卻已經空了。很顯然,那個小偷的背包裏麵裝的應該就是那個保險櫃裏麵的東西,而且很可能是現金。隊長頓時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於是急忙就報告了上級。因為那件事情是我無意中引發出來的,隊長擔心端木雄認為是我一直在調查他所以才叫人把我保護了起來。其實這僅僅是一種常規措施罷了。但是問題的關鍵不在這裏,最關鍵的是要對整個事情保密。不是他們不相信我,這是必要的措施,我很理解。還有就是那個小偷在逃,所以最近一段時間我們刑警隊一直在尋找那個小偷。那天隊長到我這裏來其實是要在第一時間知道那個小偷的相貌特征。就在前幾天,那個小偷被抓住了,他供述說一共從那個家裏偷盜了兩百萬的現金,還有一些黃金飾品。因為他不懂那些書畫的價值,所以竟然一件都沒拿走。現在,端木雄一件被雙規了,而且已經全部供述了他的那些非法所得的來源。所以,對我的保護措施也就撤掉了。一是因為我不會再有危險,二是這件事情的保密程度已經不再那麼高了。”
我這才恍然大悟。
“馮笑,聽說你和端木雄的關係不錯,你和他之間不會有什麼非法的交易吧?”她忽然問我道。
我急忙地搖頭,“怎麼會呢?我就是和他喝過幾次酒。沒有過深的交往。”
“那就好。哎!不知道這個端木雄會牽扯出來多少人呢。現在的官員都已經形成了自己的圈子,都有了自己的利益集團。想不到我無意中捅出來了這麼大一個案件,現在想來,我這次受傷也算是值得了。”她幽幽地歎息道。
我卻猛然地擔憂起來,因為我忽然想到林育與端木雄曾經的那種關係,如果這件事情牽扯到林育的話,那麼接下來我肯定也脫不了身。對了,書畫!我記得林易在年前對我說過他要去給端木雄拜年的,而且還說了最合適的是給他送書畫!
“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童瑤問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