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慚愧。”我苦笑。

“開玩笑的。你馬上過來吧。”她隨即告訴了我地方,隨即問我道:“你不是說阿珠要來找我嗎?我怎麼沒見到她的人?”

“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她現在正在接受治療。”我回答說。

“真的是幻覺?”她問道。

我笑道:“當然是幻覺了,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有鬼不成?”

“馮大哥,你這樣說我就不再害怕了。你不知道,這幾天晚上我睡覺都不敢關燈。嚇死我了。”她說。

我大笑。

一個小時後我開車到了江南集團的總部。我覺得生活在大城市裏麵什麼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到一個地方太花時間了,感覺出去辦事情幾乎都是在車上,有時候別人邀請去吃飯也需要兩個小時的時間才可以到達,在我的印象中,兩個小時幾乎可以從一個縣到另外一個縣了。

江南集團的總部是一棟氣派非凡的大樓,很現代化的建築,建築的正麵是漂亮的玻璃幕牆,而且大樓前麵的停車場也非常的寬敞。

我到達的時候上官琴在那裏等候我。今天的她穿著青色的職業裝,頸子上圍有一條花圍巾,有些空姐的風範。看上去很精神,很漂亮。

她一直在朝著我笑,“第一次來,感覺怎麼樣?”

“不錯。”我說。

“真像領導。領導第一次來也都這樣說。”她抿嘴而笑。我忍不住地大笑了起來。

林易的辦公室在大樓的頂層。外側是全落地玻璃窗,整個辦公室看上去簡約而大方,並且非常的寬敞。我進去後頓時有一種輕鬆愉悅的感受。

“馮笑,來,我們去沙發上談。”林易今天穿的是一套西裝,很精神的樣子。

上官琴給我泡了杯茶,隨即對林易道:“老板,我先出去了。”

林易點頭,隨即翹起了二郎腿,“馮笑,項目的事情一會兒你和上官具體談,我隻和你說最基本的原則問題。”

我靜靜地聽,同時喝茶。昨天晚上喝酒太多,我有些口渴。

“合同條款我們已經和你們醫院簽署了,現在的問題是要做好項目前期的工作。一是要打報告給省衛生廳,這個工作必須由你們完成。這裏麵包括關於新醫院床位設置、人員編製等內容。最後還要報省發改委立項。二是概念性設計也要盡快進行,我們不能按照正規的程序走,正規的程序要立項後才開始設計、環境評價、地質勘探等工作,這樣太浪費時間了,我們必須打政策的擦邊球。具體的一會兒上官和你談。第二件事情是我們這邊需要做的,那就是共同開發的部分,你們可以不管這部分事情,因為裏麵太複雜了,你們出麵解決不了。我們是民營企業,與省裏麵的那些部門接觸的時候給紅包、請客吃飯方便一些……”他開始給我講整個項目的程序及具體的操作方法。雖然他說他隻談原則問題,但是我卻覺得他講得相當詳細。

我以前對這樣的東西是一點都不懂的,但是在聽了他的詳細講解後頓時心裏就有了譜了。心裏不禁感歎:真是隔行如隔山啊,原來搞開發和建設也有這麼多的學問。

林易講了起碼有一個小時,我記憶力還不錯,其中的要點已經牢記。

“明白了嗎?”最後的時候他問我道。

我點頭,“如果你們能夠給我一份辦事流程圖就好了。”

“這很簡單,一會兒你找上官要就是了。”他說。

“行,那位現在就去找她。”我說。

“你等等。”他卻朝我做了一個手勢後說道。我看著他。

“端木雄死了。”讓我想不到的是,他忽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出來。

我很是訝異,“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是醫生,在醫院裏麵經常看到病人死亡的場景,但在我的內心裏麵早已經把那種情形當成了一種自然,職業的原因讓我對那樣的死亡早已經麻木。但是自己身邊熟人的死亡給人的感覺卻不一樣,因為裏麵摻雜了較深的情感。但是如今,我已經見過自己周圍好幾個人的死亡了,神經早已經變得麻木起來,所以並不再有從前那種震驚的感覺。

林易回答說:“昨天晚上。大約七點過的時候,他吞金自殺了。不知道他把那枚金戒指藏在什麼地方的,反正就那樣死了。馮笑,這件事情你知道就是了,別對任何人講。別人問你你也要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官場太複雜了,千萬不要卷入進去。”

我恍然大悟:看來昨天晚上童瑤接到的那個電話很可能就是端木雄的事情。

現在我才明白,原來他把我叫來的真正目的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情。於是我問道:“你真的沒去給他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