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呆在房間裏麵看電視,不要出去。有了消息我就馬上來找你。”我說。

隨後我回到了醫院。帶著一種僥幸,我再次撥打莊晴的電話。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她的電話竟然通了。

“你的電話怎麼回事情?怎麼關機了?”我問道。

“最近換了一個號碼,以前的號碼打來的人太多了。剛才忽然想起你可能會給我打電話,所以才開機了。”她說。

我覺得她是在撒謊,“你直接把你的新號碼發給我不就得了?”

她停頓了一會兒後才說道:“我怎麼沒想到呢?”

“算了,我知道你現在的圈子和以前不一樣了。我理解。莊晴,你哥哥到我這裏來了,想讓我給他找一份工作。我已經答應了。不過我把上次我們一起騙你父母的事情也對他講了。本來想事先和你商量一下的,可是打不通你的電話。”我一口氣把事情全部告訴了她。

手機裏麵傳來了她很細小的聲音,“對不起,馮笑,我在黃山。”

我似乎明白她關手機的原因了,“你談戀愛了?”

“沒有。我和一位導演在一起。”她說。

我頓時不語。

“馮笑,謝謝你,謝謝你幫助我的哥哥找工作。我知道,你永遠都是我的好朋友。”她說。

我歎息了一聲,輕輕地掛斷了電話。

其實我很理解她,因為她現在沒有了任何的退路。林易幫助她進入到了影視圈,但是接下來的路還得她自己去走啊。她除了身體,還有什麼可以利用的?這是一個強者的社會,弱者如果不努力地掙紮一番的話根本就不會有什麼機會。

我相信她的話,她確實在內心把我當成了好朋友。不然的話當初她也就不會給我打那個電話了,這說明最開始她想到的還是我,想讓我陪她去黃山。隻不過最終眼前的利益戰勝了友誼。在這種情況下她就隻有關機了。

想通了這一點後我的心情好多了,準確地講是我一點也不生莊晴的氣了。隨即給孫露露打電話,“我有個人你替我安排一下。”

“什麼學曆?學什麼專業的?您希望放到什麼位置?給多少錢?”她問。

“農村來的,一個遠房親戚。就種莊稼的。”我說,“你看看能不能讓他去公司的食堂做事,這工作輕鬆一點。”

“我覺得不合適。農村出來的人是不怕吃苦的。他們需要的是相對高的收入。”她說。

“有道理,那你馬上安排吧,下班後我就把他送來。”我說。

“我們公司安排可能有困難,因為現在還沒開始建設,拆遷都還沒有開始。”她說。

“先養著吧,不在乎多養一個人的。”我說。

“不行。雖然你才是真正的老板,但我是具體替你操作的人,我必須對你負責,降低公司運行的成本是我必須要堅持的原則。這樣吧,我給童陽西說一下,他那裏最近需要人。”她說。

我想也好,把莊晴的哥哥放在我自己的那個公司裏麵也不大好,錢給多了其他人會有意見,不便於管理,給少了莊晴今後難免會有意見。莊雨畢竟是她的親哥哥。

下午在下班前童陽西給我打來了電話,“馮醫生,你的事情我聽露露講了,我已經安排好了,讓他當我們食堂的采購。工資嘛,先每個月給他兩千。采購嘛,嗬嗬!他精明一點的話……馮醫生,這就不需要我多說了吧?隻要不太過分就行。”

“行。謝謝啦。下班後我把他送來。”我說。

“不用了,我拍駕駛員來接他就是。你太忙了。”他說。

我隨即把那家旅社的地址告訴了他,然後離開醫院去到莊雨那裏。有些事情我得提前和他說說。

莊雨不笨,我隻說了個大概他就心領神會了。不過我還是再次地提醒他,“不要太過分了,錢是掙不完的,過分了的話別人也很難辦。一會兒你們童總派車來接你,目的就是讓其他的人知道你是有關係的人,所以今後一般的事情他們是不會說你什麼的。但是做得過分了的話就不好說了。到時候我也保不了你。適當的吃回扣無所謂,回扣吃多了就是犯罪啦。明白嗎?”

他連聲答應。我本來還想對他說幾句的,但是自己也覺得自己有些嘮叨了,於是也就罷了。

不多久童陽西派來的車就到了,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我已經給莊晴打電話打通了,把你情況告訴了她。你自己再給她打一個吧。”

他看著我憨厚地笑。

車開走了,我頓時鬆了一口氣。這本來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但是不知道是為什麼,我竟然感覺到了一種很大的壓力。可能是我太在乎莊晴了,我心裏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