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院長,對不起,我一直說來給您彙報工作的。上次給您拜年的時候您辦公室老是有人,我沒機會。唐院長,今天晚上有空嗎?我想請您去坐坐。”我急忙恭敬地對他說道。

“小馮太客氣了吧?”他朝我微笑,臉上的神態不可琢磨。

幸好唐孜剛才對我說了那些話,所以我知道他這僅僅是一種作為領導的矜持,“唐院長,我是真心想請您喝杯酒。我知道您很忙,如果今天您不空的話那就改天吧,您說時間。隻要我在本市範圍內,我分分秒秒馬上就趕過來。”

“小馮太客氣了。今天……我看看啊……嗯,好吧,正好今天晚上沒有什麼大的事情。本來是下麵科室請我吃飯,我推掉算了。”他去看桌上的台曆,同時在說道。

“太感謝了。我先去訂座,然後讓小唐告訴您具體的地方。”我說道。

他朝我笑了笑,“行。”

然後就不再來看我。

我隨即告退。唐孜沒有跟出來。

人與人之間就是如此的不同。本來是唐院長要請我吃飯的,現在我主動上門去邀請他,結果他卻端起了架子。反而地我還必須做出一副求他的樣子。

我很理解這樣的情況,因為他是領導,他這樣做或許並不是他的本意。當領導的總得有架子吧?否則的話他就沒領導的風範了。

他是副院長,在我麵前端架子我可以接受,但是王鑫卻不行,因為他隻是處長,而且曾經和我一起住過集體宿舍。所以,端架子也是需要級別的,不到那個級別的人端架子隻能讓人惡心和反感。這其實也是一種現實。

說實在話,我這樣做的原因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目的,隻不過我覺得唐院長畢竟是我的老師,況且他還是領導。僅此而已。

說到底,我這個人比較懦弱,也太在乎自己的名聲,所以凡是涉及到傳統的東西就會不自覺地去遵循。特別是在這樣表麵的東西上麵。但是,往往有一種規律,越是傳統的人骨子裏麵卻越容易充滿著叛逆,比如我就是這樣。正因為如此,我才會在自己的私生活上如此放縱。

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可能也是學醫的人或者懂得心理學的人的一種通病:總是會情不自禁地去分析自己的很多行為。這種分析不是刻意的,但是卻總是無法阻止自己,這就如同貓兒喜歡舔舐自己的皮毛一樣已經形成了自然。

我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電話訂了一家星級酒店的雅室。

隨後給上官琴打電話。

“我今天去找了王鑫。”我直接這樣告訴她。

“謝謝。”她說。

“我相信他會改變。”我又道。

“你怎麼對他說的?”她這才問道。

我笑著說:“反正我相信會有效果。其實我很清楚,你確實很難處那樣的關係。難為你了。”

“你知道就好。你也是。我給你說那麼多次了,結果你現在才去對他講。”她笑道,帶有責怪的語氣。

“醫院也很複雜,我本不想介入這件事情的。不過我考慮到你太難了。”我說。

“是啊。我和那麼多領導打過交道,從來沒見過這麼麻煩的人。官不大,架子比省長還大。”她笑道。

“他架子還是會有的,這是一個人的本性。不過我相信他不會再刁難你了。上官,你也要注意,畢竟他代表的是我們醫院嘛,起碼的麵子還是要給他的。你說是不是?”我勸解她道。

“這我知道啊。隻要他不刁難我就行。”她說。

“好啦。我隻能做到這樣了。本來我不該去插手這樣的事情的。誰讓你是上官呢?嗬嗬!再見啊。”於是我準備結束這次通話,可是她卻繼續在對我說道:“等等,你晚上有空嗎?”

“晚上我有個安排啊。準備請我們分管後勤的副院長吃飯呢。如果你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的話就一起吧。唐院長好像是分管你們這個項目的領導。”我說。

“太好了。什麼時間?什麼地方?”她問我道。

我即刻告訴了她,隨後問她道:“你準備找我什麼事情?”

“聽說蘇華走了?阿珠也走了?”她問。

我頓時怔住了,“你怎麼知道的?”

“這個……施姐才去了你家裏一趟,她告訴我的。”她說。

我想:原來如此。於是說道:“是啊。我家裏的事情更麻煩了。”

她在電話裏麵笑,我莫名其妙,“你笑什麼啊?對了,你前麵好像是要找我說什麼事情吧?怎麼忽然問起蘇華和阿珠的事情來了?”

“順便問問。本來我是想和你商談一下你家鄉那個項目的事情的。林老板吩咐過我了,讓我隨時關注你的這個項目。”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