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沒有發作的跡象。她在看著我,就如同在看一個怪物似的。
我竭力地克製著自己內心的惶恐,臉上露出的是沉靜的笑容,我在看著她。
她歎息了一聲,“走吧,就算是我把自己賣給你了。但是,我隻能答應你,最多一個月一次。今天晚上我再陪你一次,隨便你做多少次都可以。結婚後的第一個月我不能給你,第二個月兩次。”
我頓時覺得不舒服起來,因為她的話太像交易了。於是我說道:“算了。就算我剛才是開玩笑的。你放心,我依然會幫助你的。”
“我需要錢。我的男朋友家裏也很窮。”她說。
“你可以找你叔叔。他不會很缺錢的。”現在,我真的為自己前麵的衝動後悔了。
她在看著我,依然像在看一個怪物一般,“馮笑,你這個人很奇怪。”
我淡淡地笑,“不奇怪,一點都不奇怪。因為我還有起碼的良心。那天晚上的事情已經不該發生了,何況你馬上就要結婚了。我不想破壞你未來的家庭。現在我後悔了。”
她歎息,“一個已經出軌的女人,再怎麼的也不幹淨了。我知道你妻子的情況,你需要女人。我需要錢。就這麼簡單。”
“我不想和你做這樣的交易。我說了,你親生父親應該有錢。”我心裏越發的膩味。眼前純潔模樣的她在我的心裏顯得有些肮髒了。
“你錯了,他沒有多少錢。他的錢都供我們三姐弟讀書了。他不是貪官,而且還是我的父親。所以我才願意幫他。還有,他是一個有能力的人。我這個當女兒的應該幫他實現他的理想。”她搖頭道。
猛然地,我想起一件事情來,“唐孜,你告訴我,你父親他知道你和我之間的這種交換嗎?”
她猶豫了一瞬,“你怎麼這樣問我?難道你覺得我父親他有這麼無恥嗎?”
我看得清清楚楚,她確實猶豫了一瞬。但是,她的回答卻讓我無可挑剔。是啊,這個世界上會有那麼無恥的父親嗎?
“過幾天把你弟弟的資料給我吧,我會想辦法替你辦好這件事情的。唐孜,是我不對。你馬上要結婚了,我希望你能夠珍惜自己今後的婚姻生活。錢是身外之物,如果為了錢而喪失了自己的家庭,今後你將後悔一輩子的。”我歎息著說。
她頓時不語,一會兒後才說道:“謝謝你……”
她離開了。我忽然後悔起來。我發現,一個人要做好人,要變得無私是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的,而且會讓自己的內心不愉快、懊悔很久。
周末是她的婚禮,我沒去。不是因為其它,是我覺得心裏堵得慌。而且,我已經與林育約好了見麵。當然,是我先決定不去後才打電話給林育的。
林育在家裏。
我把事情給她講了,她沉吟了片刻後說道:“事情倒是不大。省委組織部一位副部長和我比較熟悉,我給他講一聲就是了。不過得給他送點東西。組織部的領導最好不要送錢,特別是我這樣的身份。你給林老板說說,讓他準備好,我抽時間去那位副部長家裏一趟。”
我沒想到事情這麼簡單,心裏不大放心,於是問道:“副部長說話起作用嗎?”
“一個大學的校長,副部長完全可以了。醫院的院長就更不用說了。畢竟那不是敏感部門。不過這件事情麻煩的是還要分別找兩個部門,大學是省教委在代管,醫院領導的任免也需要衛生廳的同意。都問題不大,上次黃省長請客的時候他們不是都在嗎?我分別給他們講講。”她說。
“是不是需要請他們吃頓飯?”我問道。
她頓時笑了起來,“對他們這樣級別的官員來講,吃飯反而是負擔。不用了,我的麵子足夠了。”
“姐,謝謝你。”我由衷地感謝道,隨即又問:“給那位副部長的東西價值多少合適呢?”
“起碼得是名家的書畫吧?古董的話也得是明清時期的嗎?現代的大家也可以。問題的關鍵是必須得是真的。真才是第一位的,價值這東西不好說,很多價格都是人為炒作起來的。那位副部長可是這方麵的專家,他收藏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錢,更多的是欣賞。明白嗎?”她說。
我似懂非懂,不過依然在點頭。
“馮笑,隻要你說的事情,姐都會幫你的。你放心好啦。對了,我們去臥室吧,這次我從國外給你帶了一件大衣,很漂亮,你去試試。”她朝我嫵媚地一笑。我發現她的眼角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有皺紋爬了上去,心裏頓時有了一絲疼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