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說話了。
這時候董潔從外麵進來了,餘敏卻忽然幽幽地歎息了一聲,“馮大哥,你這孩子真可愛。我這輩子可能沒這個福分了。”
我請董潔坐下,隨即對餘敏說:“這樣吧,今後我讓孩子拜你為幹媽。”
“真的?”她驚喜地道,隨即又神情黯然,“可惜不是我親生的。”
董潔睜大著眼睛來看我們。我急忙地道:“餘敏,別這樣啊。這次出來後大家都應該高高興興的才是。哪裏那麼多的多愁善感啊?”
餘敏頓時笑了,“是啊,好像我是有些毛病啊?”
董潔也笑了起來。
很快吃完了飯,我卻發現自己有了些倦意。這是吃飯後身體的血液進行了重新分配,胃部的血液增加了,作用是為了加強對食物的消化和吸收。當然,這也與我昨天晚上的睡眠不足很有關係。
於是我對餘敏說道:“你來開車吧。我休息一會兒。”
餘敏頓時大喜,“馮大哥,其實我早就想開開你這輛車了,就是不好意思對你講。”
我笑道:“得。我也早想睡覺了。早知道就早點讓你開好了。你的不好意思真是害死人啊。”
“就是。”她大笑。
於是我去問董潔,“你抱孩子累嗎?不然的話我抱會兒,你休息後來替我吧。”
其實我的這句話很虛假,因為我實在是希望她能夠再替我抱一會兒孩子。幸好她真的很懂事,“沒事。你休息吧。我也很喜歡他的。”
睡了一個小時後我才醒過來,頓時覺得精神好多了。我發現餘敏開車比較平穩,動作也中規中矩,一看就是從正規駕校裏麵培訓出來的。隨即又發現董潔顯得很疲倦的樣子,急忙去從她手上接過了孩子。
這次她沒有拒絕。不一會兒她就睡著了。我心裏頓時有些感動:因為我知道她前麵肯定是一直在堅持不讓自己睡覺。
我體會過想要睡覺而不能的痛苦,那是一種極其難受的感覺。一個人在極度疲倦的情況下堅持讓自己保持清醒可是需要極大的自製力的,而在那種情況下還可能會出現全身酸痛、甚至心髒早搏。
這個女孩子還真不錯。這是我現在對董潔的初步評價。
記得自己曾經看到過一個故事,說有一個人去應征工作,隨手將走廊上的紙屑撿了起來放進了垃圾桶裏麵,結果正巧被路過的口試官看到了,他因此得到了那份工作。我覺得董潔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她的這種堅持讓我對她很讚賞和認同。由此可以說明一個道理:一個人要獲得別人的賞識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有心就可以了。
下午三點過我們就到了我的家鄉,在我剛剛睡醒之後就即刻給孫露露打了個電話,我告訴她我已經馬上要到了,並讓她去訂一個房間。
“你不回家去住?”她問我道。
“我同行的還有其他的人。我自己要回家住的。”我回答說。
“我馬上安排人去辦。”她說道,“這樣吧,我到進縣城的路口來接你。”
我沒有反對。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我聘請的人,有時候在她麵前保持著一種架子也是很必要的。而她曾經是我的女人,這就更加重要了,因為我們那樣的關係會讓她更容易在我麵前變得太隨便,而這種隨便卻很可能帶來不良的後果,其中最可能的就是失去對她的控製力。
我家鄉的這座小縣城是臨江而建,所以進入縣城的時候要經過一座大橋。我對這座橋太熟悉了,因為我所就讀過的那所中學就在江的對麵,每天我都要經過這裏去上學。
忽然想起在這座橋上行走的那每一天,我前麵不遠處是趙夢蕾。她身穿咖啡色的褲子,淡綠色的上衣,一條馬尾辮在她頭的後麵擺動,我的眼裏可以看見的僅僅是她白皙頸部,漂亮的手,還有她那雙小巧的耳朵。而現在,她卻已經去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我頓時有了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心裏不禁唏噓不已。
孫露露在橋的那一頭等候我。她站在一輛白色的寶馬旁。她的身材很高挑,看上去亭亭玉立的樣子。我頓時笑了,心裏想道:如果她這時候身上穿的是長裙的話還真的很像一位汽車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