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頭。

“那我送你一句話。”老人又道,“你命帶孤星,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女。唯有入我道家或者佛家之門才可以得以善終。”

他感到非常的震驚,隨後說道:“你說得對,我已經是孤苦一人了,早死了也好。活那麼久幹嘛?”

老人說:“每個人能夠來到這個世界上都是有用的,隻不過你還不知道自己的用處罷了。好好活著,也許有一天你會見到你的親人也難說呢。”

他說:“我的親人都死了,沒有一個活著的。”

“不,你有個姐姐還活著。”老人搖頭道。

老人說完後便幽然消失了。胡墨之頓時醒來,這才發現自己是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不過他並不相信這個夢裏麵的東西是真的,於是繼續他的流浪生活。

胡墨之去過全國大多數的城市,都是以撿垃圾為生。多年後的有一天,他忽然想起自己曾經在武當山下做的那個夢來,思鄉之情頓時湧起,於是第二天就去買了一張火車票回到了江南,然後搭乘長途汽車回到了家鄉。那年他六十五歲。

“回到家鄉後我用多年撿垃圾的錢租了一間房屋,然後用自己年輕時候學會的手藝經營起來現在的這個小食攤。”最後,胡墨之老人對我們說道。

他的故事讓我唏噓不已,餘敏也在開始流淚。我早已經忘記了自己想要問的問題了,因為他講述的經曆完全地吸引了我。

我問他道:“你找到了你姐姐了嗎?”

他苦笑著搖頭道:“那就是一個夢而已。不過那個夢卻給了我生的希望。那些年我在全國各大城市流浪,三教九流的人都見識過。說實話,我雖然沒有多少文化,但是我這一輩子的經曆可不是人人都能夠有的。現在我老了,有時候看到你們年輕人的時候忍不住就想指點幾句。嗬嗬!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看來我在這個世界上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急忙地道:“您別這樣說。您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他卻去看來餘敏一眼,隨即對她說道:“丫頭,你可不可以出去一會兒?我想單獨和小馮說幾句話。”

餘敏頓時不高興了,她在來看我。

我估計老人是想對我說什麼私密的事情,於是對餘敏說道:“你先出去吧。”

老人說:“算了。我看你們的關係也不是一般了。你們年輕人啊……”

我不禁羞愧,頓時感覺到臉上在發燙。不過我暗自有些奇怪:他怎麼知道餘敏不是我老婆?又怎麼知道我和她不是一般的關係?

老人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他繼續地笑著在說道:“你們兩人雖然隨和但是卻不親密,沒有夫妻間的那種默契。嗬嗬!小馮,丫頭,別怪我多嘴啊。這樣吧,我先替你解答抽簽的事情。龜山上麵的那些道士都是假的,他們以前就在醫院附近給人算命為生。後來不知道通過什麼關係做通了縣裏麵管宗教的官員,竟然去到了那裏當起了道士來。抽簽其實就是一種偶然,你抽到什麼簽和你當時搖簽的力度、簽筒的朝向都有關係。簽是死的,但是當你搖出一根簽來的時候它就活了,因為那根簽和你這個人就聯係在一起了。所以,從這個角度上講抽簽還是有些預測功能的。不過解簽就非常重要了。比如說你的那根簽,那個道士解的確實沒錯。也許那根簽預示的就是你的命運。不過他給你看相什麼的就完全是騙人的了。”

“為什麼這樣說?可是他說的很準確啊?”我問道。

“剛才我讓她出去,”老人指了指餘敏,“其實我是想問你一件事情。因為想到她是個丫頭所以覺得有些不方便問。小馮,我問你,你的蛋蛋那裏是不是也有一顆黑痣?”

我頓時震驚。他說的我蛋蛋那裏。確實,我那地方真的有一顆黑痣。

餘敏也很驚訝,因為她見過我那地方。

震驚之餘我才問道:“您怎麼知道的?”

老人笑道:“很簡單,從你的臉上看到的。我們人的臉很奇特,中醫可以從一個人的臉上看到他可能患有某種疾病,算命的卻可以從一個人的臉上看到他身體上痣的分布。這不奇怪。因為我們人是一部精密的機器,人的臉上麵有八宮,每一處地方都可以看到它對應到的身體的某個部位的情況。比如說吧,你的嘴唇下方正中有一顆小小的黑痣,你的那地方和你的蛋蛋都是屬於督脈,你臉上那個部位有顆痣,那麼你的蛋蛋那裏很可能也有。還有,通過針灸我們的耳朵上、腳心的某個穴位也可以治療我們身體某個髒器的疾病,其中的道理是一樣的。對了,你有痔瘡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