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這樣,我先把康德茂幫忙的事情告訴寧相如,然後看她的態度。現在既然她已經把資料交到建行了,這就不會影響到後麵貸款的事情。對,就這樣。我即刻地想道。

所以,我接下來就直接告訴了她:“我有事情想和你談。我們找個地方。”

我和寧相如坐在濱江路一家茶樓的外麵。兩張藤椅,茶幾上有一壺綠茶。今天有著燦爛的陽光,坐在藤椅裏麵的我已經被陽光溫暖得全身暖洋洋的了,不禁讓我懷念起去年的秋日。我懷念這種溫暖的感受,因為這樣的溫暖是溫和的,而且也給人以愉悅的倦怠感受。

寧相如坐在我的對麵,躲在樹蔭下。她害怕陽光曬出了她臉上的斑。她自己這樣對我說的。

我喜歡這種懶洋洋的感覺,因為這種感覺可以讓我從容地去和她慢慢談及某些問題。我將自己的身體蜷縮在藤椅裏麵,嘴裏在問她道:“那位信貸處的處長具體是怎麼對你講的?”

“他就是讓我盡快把資料補充齊全。還說常行長已經給他打了招呼了。我暗示過他要感謝他,但是他直接地拒絕了。他說,常行長交辦的事情我們會認真對待的。”她回答說。

“相如,我覺得吧,如果你今後還要繼續和他們打交道的話,這次一定要把這種關係建立得牢靠一些才好。這是一次不錯的機會。”我即刻建議她道。

她點頭,“是的,我已經這樣想了。所以我還是給那位處長表示了一下。他也接受了,不過是在我再三勸說下接受的,而且我向他保證常行長不知道這件事情。”

我頓時放下心來。

我隨即對她說道:“相如,我實話告訴你吧,這件事情不是我嶽父幫的忙。我也是第一次和常行長接觸。幫忙的人是康德茂。他是常務副省長的秘書,而金融這一塊正是黃省長分管的,所以你的事情才這麼順利。”

“馮笑,你……你怎麼能這樣呢?你這不是讓我更加難受嗎?你明明知道我心裏恨康德茂,但是你卻這樣。”她頓時愕然,隨即便氣急敗壞起來。

我朝她做了個手勢,“你別說了。我知道你心裏的想法,就是想讓康德茂愧對於你是吧?但是你想過沒有?就目前而言你最大的困難是什麼?是你公司未來的前途和命運,我說的沒錯吧?在那個項目上你投入了那麼多的錢進去了,現在你的問題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資金鏈即將斷裂,眼睜睜地看著即將到手的利潤很可能會付之東流。所以,我覺得就目前而言,沒有什麼比解決你目前資金困難更重要的事情了。相如,感情的問題其實說起來也很簡單,緣分這東西如果沒有了,隨便怎麼去爭取都是白搭。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如果我是你的話,可能還會主動去找康德茂幫忙解決這個問題作為交換的,這樣比你不給他股份什麼的更好,至少不會讓你們兩個人成為陌路人甚至仇敵。人這一輩子很短暫,也就幾十年的光景罷了,即使在短暫的感情也值得我們去珍惜。你說我說得對不對?康德茂其實心裏很難受,他覺得對不起你。我對他說,德茂,我和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卑鄙的人,在對待寧相如的問題上。他承認我的這個說法。但是我很理解他,也希望你也能夠理解,因為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情,他肯定是在經過比較後在選擇的現在那個人。相如,你也是過來人了,應該明白兩個人勉強在一起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痛苦。也許段時間內可以忍受這種痛苦,但是時間長了就難說了。與其今後不能忍受了再一次出現離婚的痛苦,還不如現在就斷的好。相如,你不是說過嗎?你現在最需要的是自己的事業,而康德茂完全有能力幫助你。我想,你和他既然不能成為夫妻,但是完全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啊。你說是嗎?”

她不說話了,不過神情淒楚的樣子讓我一覽無餘。

我繼續地說道:“相如,我們現在都是成年人,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有時候很難說。我相信當時康德茂是真心喜歡你的,因為他對我說過這件事情,但是一個人的情感是會發生變化的,所以,我覺得你不能把他完全歸結為喜新厭舊上麵去。”

說到這裏,我聽到她忽然冷冷地道:“馮笑,其實你錯了。我知道你要去找康德茂,也知道康德茂會幫我。這隻不過是我使的一條計策罷了。他有了新的女朋友的事情我早就知道,我也很生氣,但是我並沒有衝動地去找他理論。當然,我也可以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然後要求他出麵去解決我貸款的問題,可是我沒有那樣去做,因為我想要他不但幫助了我而且心裏依舊感到愧疚。你說得對,我們已經是成年人了,一起睡一覺,zuo愛什麼的沒多大一回事情。反正我也舒服了。多大的事情嘛?所以我才不會像那些小姑娘一樣去找他大吵大鬧呢,那樣太傻了,毫不值得。但是,我要懲罰他,我要懲罰他玩弄女性,讓他幫助了我也得不到心裏的安寧。事情就是這樣簡單。你馮笑在中間幹了什麼我也知道,所以我也讓你去替我做那些事情。我可是為了你好,免得你一直在心裏覺得難受。現在好了,我貸款的問題馬上就可以得到解決了。馮笑,我和你之間的事情也算是了結啦。現在你可以不必愧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