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當我見到了趙夢蕾的父親後即刻就叫了出來,“爸,我是馮笑。”
我說出的這幾個字與我在路上想到的方案完全不同,我叫出來了後才覺得自己的緊張頓時沒有了,而且自己叫得極其自然。我沒有說普通話,使用的是我家鄉的口音。
他怔住了。即刻轉身就走。
“爸!我是馮笑啊。”我在他身後大叫了一聲。可是他卻沒有停留,繼續地在朝前麵走。我頓時呆立在了那裏。
剛才來問我的那個老太太即刻過來問我道:“你是誰啊?怎麼叫他爸?”
“我是他女婿。”我說,神情沮喪。
“他女兒不是已經死了嗎?”老太太詫異地問。我也很詫異:她怎麼知道的?不過我沒有去問她,隻是點了點頭,隨後說道:“我到北京來出差,順便來看看他。可是,這……”
“哎!”老太太歎息,“這樣吧,你到我家裏去坐坐。然後我讓其他的人去和他先說說。你看這樣好不好?”
我連忙答應,不住道謝。我在心裏萬分感謝這個老太太的熱心。
“老頭子,你去和老趙說說,他女婿從那麼遠來了,怎麼不讓人家進屋呢?”老太太隨即轉身去對一位老頭說道。
那個老頭看了我一眼,我急忙向他道謝,他苦笑著搖頭,“你這個老太婆,真是多事。哎!行,我去。”
老太太對我說:“小夥子,你別著急。他會見你的。走吧,去我家裏喝點水。”
我再次道謝,隨即跟著她去到她的家裏。在路過小院的時候看見那些老人們都在看著我竊竊私語。
老人住的房子不大,一室一廳,沒有裝修過,看上去很簡樸,不過收拾得倒是比較幹淨。
她請我坐下,然後給我泡了一杯茶,隨即問我道:“你是第一次來這裏吧?”
我點頭,“是的。他女兒是我中學的同學,後來他們搬到北方來了,就很多年沒有見過他們了。”
“你是他女兒的第二個丈夫是不是?她的第一個丈夫不是被她給殺了嗎?”老太太在問我道。
這下我頓時明白了:這個老太太並不是因為熱情才把我請到她家裏來的,可能更多的是因為她的好奇。不過我想,也許我正好可以從她這裏了解到一些趙夢蕾家庭的情況呢。因為我知道,像這樣的老太太應該知道很多事情的,她是屬於那種包打聽類型的人,這樣的人在任何地方都有。於是我點頭,“是的。您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她父母的情況你知道嗎?”老太太反而問我道。
我搖頭,“說實話,我很慚愧。我和趙夢蕾結婚後還從來沒有來拜訪過兩位來人家呢。對她家裏的情況我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難怪。”老太太搖頭歎息,“老趙從來不說他和他女兒之間的事情,我們其他人也隻是在私底下悄悄說。”
“您可要告訴我嗎?前些年他們家裏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我妻子走了後我給嶽父打過電話的,但是他根本就不理我。我真的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我隨即問道。
現在,我已經不再去考慮什麼顧忌不顧忌的事情了,隻想盡快搞明白趙夢蕾的家裏以前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我想:或許在搞清楚了一切之後才可以讓我容易去接近兩位老人。現在,趙夢蕾已經不在了,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他們的女婿,這養老送終的事情依然是我的義務。特別是我想到前天晚上的那個夢,我已經把那個夢當成了趙夢蕾對我的囑托。
這和迷信無關。
所以,我覺得在這個老太太麵前應該盡量問一些實質性的問題為好。我看得出來,她是屬於那種閑得很無聊的老人類型,而且嘴巴喜歡說,喜歡打聽,這正是我需要的。
果然,她接下來說出了曾經在趙夢蕾家裏發生過的一切事情——
趙夢蕾的父母搬到北京後不久她母親就去世了。那年趙夢蕾剛剛大學畢業。可是,就在她母親去世還不到半年的時候她就發現父親和一個女人來往密切的事情,於是她就和她父親大吵大鬧,為這件事情她父親還打了她。可是想不到後來趙夢蕾竟然做了兩件讓她父親深惡痛絕的事情來。
第一件事情是,趙夢蕾竟然去公安局報案說她父親夥同那個女人一起謀殺了她的母親。後來在警察經過調查後認為那樣的情況根本就不成立。可是趙夢蕾並沒有因此罷休,在這件事情之後不久,她父親的那個相好就被人打了,被打得遍體鱗傷但是卻又沒有傷筋動骨。她父親懷疑是趙夢蕾讓人幹的這件事情但是卻又沒有證據,於是在一怒之下就和她斷絕了父女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