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後她終於出來了,“我拉肚子。可能是中午吃了食堂的涼菜。”
我的腦海裏麵頓時一片空白。
不,不對。我忽然地想道,急忙朝她伸手,“把裝藥的盒子給我看看。”
她疑惑地將盒子遞給了我,我快速地從藥盒裏麵抽出說明書來,然後去尋找裏麵副作用那一欄……頓時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因為我看見上麵寫著:少數個體會出現皮疹或者腹瀉的症狀。
唐孜,你也太嚇人了吧?皮疹也就罷了,怎麼還腹瀉同時也來了?而是還來得如此的迅速!
於是我把說明書遞給了她看,“副作用。”
她沒有看,而是在搖頭,“我回去了。麻煩你送我。”
她下車的時候沒有和我打招呼,就那樣直接地下車然後朝她叔叔家裏走去了,她走路的速度很慢,身體顯得有些木然,我看著她消失後才調頭將車開出了那個小區。而她剛才那讓人感到憐惜的背影卻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腦海裏麵。
不知道是怎麼的,我的心裏現在充滿了一種恐懼,我不敢保證她沒有染上那樣可怕的疾病。雖然剛才的說明書上麵已經明確地說了那是藥物的副作用,但是我腦海裏麵卻依然在浮現出兩個可怕的詞語:皮疹,腹瀉。
我知道,這兩個詞將永遠地存在於我的腦海裏麵了,除非是一個月後能夠給她做檢測而且能夠得到完全的排除。
可是,到時候我怎麼去對她講,如何才能夠讓她接受去做那樣的檢測?
當然,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去讓那個刁得勝做檢測。可是,這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本人有吸毒的情況,否則的話公安方麵是不可能對他做那樣的檢測項目的,還有,即使公安給他做了我也不可能知道結果,因為我不能讓任何人懷疑到我這裏來。包括童瑤。
我的心裏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鬱鬱難安了,雖然在心裏無數次地對自己說:不可能的,那種可能性太小了。但是,我發現這種自我安慰根本就不起什麼作用。
當天晚上做了一個噩夢,我夢見唐孜滿臉膿瘡、全身青紫地出現在了我的麵前。我頓時就被嚇醒了,而且還聽到自己大叫了一聲。
醒來的時候感覺到自己全身是汗水,急忙打開燈,眼前卻隻有依然在沉睡的陳圓。
不住地歎息。
可是,生活還是得繼續,噩夢驚醒後就不再覺得可怕了。第二天我去給孫露露的賬上打了三十萬塊錢,然後給她打電話,“你看看錢到了你的賬上沒有?不夠的話隨時告訴我。”
“夠了。完全夠了。我去看了房子了,很漂亮。裏麵的家具、電器什麼的全部都有。直接搬進去住就可以了。樣板房呢,可是豪華裝修的。馮大哥,你太大方了。”她笑著說。
我開玩笑地道:“早知道就不給你打錢了,虧死我了。”
她也笑,“你把錢打過來了我就花唄。”
“怎麼樣?常行長那裏怎麼說的?”我這才開始問她正事。
“她已經給下麵打招呼了,應該問題不是很大。現在是縣裏麵的建行根據我們的資產抵押情況給省行打報告,因為金額太大,縣級銀行沒有權力貸款那麼多,所以必須得由省行批準。既然常行長那裏沒問題了,這件事情應該會很快辦下來。其實這裏麵並不存在什麼大的問題,因為我們的抵押物是擺在那裏的,而且評估後的貸款額度也在國家規定的範圍內。隻不過有常行長的幫忙的話手續會辦得快一些罷了。”她說。
“這就已經很不錯了。時間就是金錢,如果貸款早一個月到位的話我們的成本就會節約下來很多,這筆賬算不得的。所以,我覺得你還是需要找個機會去感謝她一下。這件事情我去辦不大方便,畢竟你是公司的董事長嘛。你說呢?”我說道。
“你覺得怎麼表示好呢?”她問我道。
“兩種方案。首先是給她一張卡,裏麵至少得五十萬吧。如果她不要的話再考慮其它方式,比如給她愛人買輛車什麼的。你調查一下她愛人的情況,看他喜歡什麼再說吧。”我說道。其實我心裏對常百靈的男人還是有著一張愧疚的情緒的,也希望以此對他作為一種補償。此外,我心裏當然也有一種好奇了,也很想知道那個男人究竟是幹什麼的。我覺得隻有在了解了這些情況後才可能進一步去完成林易交辦給我的事情。我不可能事事都去問林易,現在的我已經不一樣了,不僅僅再是一個醫生了。林易教了我那麼多,我總得有所進步不是?
當然,我還是有著一種偷懶的心理,所以就順便讓孫露露去辦這一切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