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就不要客氣了。”他朝我擺手道,“我剛剛當上這個副院長,很多工作還不是很熟悉。我長話短說,是這樣,昨天章校長把我叫了去,他說讓我找你談談。”
“章校長?”我頓時愣住了,心裏也隨即忐忑起來。
他點頭道:“章校長說了,你太年輕,現在當婦產科主任不大合適,最近有不少的人去他那裏反映你問題,說你們科室亂收費,搞小金庫,還和一位銷售醫療器械的女人關係曖昧。不過這些問題隻是有人反映而已,但是章校長對你還是很讚賞的,所以他有個想法,想把你調到學校那邊去任教務處的副處長,他讓我來問你有什麼意見沒有。”
他的話讓我頓時手足無措起來,因為他說的都是事實,不過我想不到他會這樣直接對我講出來,根本不給我絲毫的餘地。不過我隨即就清醒了起來,“這真的是章校長的原話嗎?”
他頓時怔住了,“反正就是這個意思吧。”
我頓時懷疑起來,我想:即使章校長知道了我和他女兒的事情,像這樣的事情他也應該親自找我談才是。不過……讓我去學校那邊當什麼副處長的事情好像還不是王鑫能夠決定的吧?
我看著他,心裏不住在想著他前麵說到的那些事情,“王院長,如果說我年輕我倒是承認,不過你和我的年齡也差不多大吧?我當科室主任,可是收費的問題可是章校長當時當院長的時候研究通過的,這不能說是我的完全責任吧?那個什麼女人的問題就更好笑了,人家當時的價格出得最低,產品質量也很好,我們決定購買她的產品有什麼錯了?我還是婦產科醫生呢,天天和女人打交道,難道這也是我的罪狀之一?笑話!王院長,現在我就可以告訴你,我的這個主任可以不當,但是如果你們想誣陷我的話我可不認賬,我馮笑可能還沒有某些人那麼喜歡女人呢,你說是嗎?那什麼副處長的位子讓別人去坐吧,我就當一個小醫生得了。王院長,我的態度很明確,我還有事情,再見!”
我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一直在看著他,我發現他的臉色忽然就變得通紅起來,隨後就變成青色的了,我在心裏不住冷笑,“對了,我過幾天就準備去找章校長,因為我的論文還得請他簽字。我自己直接去給他回話吧。”
說完後我轉身就出去了,根本就沒再去看他的臉色。
有一點我完全可以相信:王鑫不可能知道我和章詩語之間的事情。章校長再和他關係不錯也不會把這樣的事情告訴他的。所以,我非常懷疑他根本就是狐假虎威地打著章校長的旗號來威懾我。或許章校長曾經和他談過我的事情,但最多也就是章校長說到了他部分的想法罷了。以章校長的水平絕不會以這樣的理由來免我的職。更何況我們醫院現在的一把手還是唐院長呢。連唐院長都沒有和我談過這樣的事情,他王鑫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權力?章校長可不好這樣沒水平的。
所以,我現在完全可以推斷出王鑫的意圖:他首先用那番話來威懾我,如果我真的害怕了之後他就會說:我們是好朋友了,你的事情我已經給章校長講了,替你求了情,他後來才改變了主意什麼的。
也許,如果他麵對的不是我而是孔主任的話他的伎倆就成功了,可惜的是他估算錯了我。因為我心裏真的很無所謂,除了因為章詩語的事情之外。
現在我才覺得有句古話說得好——“民不畏死何以死懼之”我馮笑根本就不想當這個狗屁主任你能拿我怎麼樣?
不過這件事情還是讓我激動了很久,而且我自己也想不到會那樣直麵對他講出那樣的話來。我知道,這個人我是徹底地把他給得罪了。
此外,我心裏還是有著一種擔憂:如果那些話真的是章校長說的呢?畢竟前麵的那些可能隻是我的一種分析罷了。
不管了,先把論文寫完,然後就去找章校長。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那一刀。如果真的在這個單位混不下去了的話我就安心去做生意算了,反正我不用去擔心吃不起飯的事情。
這樣一想心裏頓時就輕鬆了起來。所以我覺得一個人要善於做自己的思想工作,也就是要善於進行自我的心理疏導。人就是這樣,隻要把某些事情看淡了也就無所謂了。
接下來我還是給唐院長打了個電話,其實我的目的完全是為了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