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章校長把我叫到了他的辦公室去了。”我直接告訴林易說。
“哦？他對你講了什麼事情？”他問道。
“他希望我到學校那邊去擔任教務處長。可是被我拒絕了。不過他說希望我再考慮考慮，而且還讓我和你商量一下。”我回答說。
“那個狗屁處長有什麼好當的？別去。”他笑道，“你拒絕得對。他這樣做是想把你握在手裏，以此來和我談條件。”
“也許是他希望通過我來傳達他對你的好感也難說呢。”我提醒他道。
“這倒也是。最近我們談了一件事情，可是談崩了。所以他才采用了這樣的辦法。”他說道。
“哦？究竟是什麼事情啊？”我問道。
“這樣，你現在到我辦公室來，我還正想問你一件事情呢。”他說。
我連聲答應。
“馮笑，你了解醫藥公司的情況嗎？比如醫藥公司是如何運作和賺錢的，等等相關的情況。”我到了他辦公室後他第一句話就這樣問我道。
我很詫異，“你怎麼忽然問我這件事情？難道江南集團準備涉足醫藥行業？”
他淡淡地笑道：“隨便問問。你應該比較了解這方麵的情況是吧？畢竟你是科室主任，經常與醫藥公司的人在接觸。”
我點頭，一邊思索著一邊說道：“醫藥公司說到底就是處於藥廠和醫院之間的中間機構，他們從藥廠把藥品以出廠價拿過來，然後加價銷售到醫院，以此獲取利潤。據我所知，醫藥公司的利潤是相當可觀的，而且規模越大，所經營的品種就越多，同時也說明它涵蓋的醫院也就越多。比如說吧，一家年銷售一個億的中型醫藥公司，那它的純利潤至少有一千萬左右……”
隨後，我向他介紹了醫藥公司的銷售模式和具體的方法，以及藥品的價格構成等等情況。他一直非常認真地在聽，偶爾還會微微地點頭。
“那你估算一下，我們江南省一年藥品的使用量大概有多少？”我說完後他即刻問我道。
我被他的話頓時嚇了一跳，“你不會想要把我們整個江南省的藥品業務全部包攬下來吧？那是不可能的。現在我們江南省至少有上百家醫藥公司，相互之間的競爭也非常的激烈，而且各種關係混雜在裏麵，很難做到這一點的。”
他朝我微微地笑，“我沒有說我要涉足這個行業啊？剛才我提到的那個問題，你說說。”
“一百個億肯定是有的吧？我們江南省可不小。”我說。
“按照你前麵的說法，我們江南省所有的醫藥公司一年的純利潤起碼應該在十個億以上。是吧？”他問我道。
“這隻是非常保守的數據。二十個億也難說的。”我想了想後說道，“還有很多的醫療器械公司。其實現在的醫藥公司已經不怎麼賺錢了，慢慢在衰落了。因為老百姓對藥品的高價格很不滿，而行業競爭也越來越激烈，相互砍價的情況越來越嚴重，我估計，要不了幾年，醫藥公司的利潤就會出現很大的滑坡。而醫療器械公司卻是一本萬利的行業，比如一台CT報價兩百萬，其實際成本也就不到一百萬。那才是最賺錢的。”
他朝我擺手道：“你等等。剛才你說醫藥公司今後幾年內會出現利潤的大滑坡是吧？你為什麼這樣分析？”
我回答道：“前麵我講了那幾個因素了，而且國家已經非常注意這件事情了。特別是最近，很多以前高利潤的藥品已經出現了價格大幅度下跌。比如某種抗生素，其出廠價也就在五塊錢左右，醫藥公司批發到醫院的價格竟然是接近一百塊，而醫院用到病人身上的時候就到了一百五十塊左右了。這是以前的情況，不過現在就完全不一樣了，這個藥品的出廠價已經降到了三塊多，批發價也就十來塊錢的樣子，醫院賣出去的價格還不到十五塊錢。你看，這變化多大？而且還不止一種藥品出現了這樣的情況，所以我分析要不了幾年藥品行業就會出現低利潤的情況了。”
他的臉色忽然凝重了起來，嘴裏低聲地說了一句：“原來如此。”
我看著他，試探著問道：“是不是章校長想和你合作做這樣的事情？”
他不住地冷笑，“合作倒也罷了，問題是他根本就是在欺騙我！”
我詫異地看著他，“為什麼這樣說？”
“前不久他來見我，希望我去把一家醫藥公司購買下來。五百萬。我當時就覺得很奇怪：五百萬對我來說並不是一筆什麼大數目，他幹嘛來找我？所以當時我就有了戒心，於是就沒有答應他。現在我才明白，原來他也看到了醫藥公司的前景不美妙了。這個人！要錢就明說嘛，幹嘛采用這樣的方式？這不是把我當傻子了嗎？”他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