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可能去幫助他,因為我明明知道自己幫助他的結果是最終害了菜菜。這樣的事情我永遠做不出來的,於是我搖頭道:“這可是世界性難題,我也沒辦法。”

她的眼神裏麵頓時露出了一種極大的失望來。

我沒有了任何的言詞去勸說她,唯有在心裏歎息。

隨後,我們不再說任何的話,兩個人就那樣在那裏默默地吃著東西。後來,她忽然對我說道:“馮叔叔,我吃飽了。謝謝你。”

我急忙招呼服務員過來結賬,隨即再次去看了看她,發現她的雙眼正在看著窗外,而她的眼神也再次變成了堅毅。

結賬後我把她送回了學校,隨後我也去到了外事處的辦公室。

本來我每天中午都有午睡的習慣,但是那天,我發現自己毫無睡意,因為我的腦子裏麵全是菜菜前麵對我說的那些話,還有她那堅毅的眼神。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我不住地喃喃地問自己。

到下午上班的時候,我再也忍不住地有了一種衝動:我得去和欒查理好好談談。或許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但我的內心還是非常的猶豫的,不過我想到菜菜母親那種悲痛欲絕的眼神,還有菜菜的未來,於是我堅定地拿起了電話來開始撥打,“外文教研室嗎?我是學校外事處的處長馮笑。”

接電話的是一位女老師,她很客氣,“馮處長啊,早就聽說您了。我還正說來找您呢,今年到去非洲的醫療隊的翻譯人員確定了嗎?”

“這件事情正在研究。很快就有結果了。”我說,“麻煩你幫我叫一下欒老師,好嗎?”

“好的。馮處長,我叫池小美,希望您能夠盡量考慮我雖醫療隊去非洲的請求啊。謝謝您了,我家裏負擔太重,需要出國去掙錢啊。馮處長,請你一定考慮一下啊。”電話裏麵的她卻在那裏喋喋不休。

我不好發脾氣,因為學校的情況我並不是十分的了解,於是我客氣地道:“我們會盡量考慮你的問題的。麻煩你先幫我叫一下欒老師吧。謝謝你。”

一會兒後電話裏麵就出現了一個蒼老的男聲,“你好,哪位?”

我寂寞帝道:“欒老師,我是您的學生馮笑啊。現在我到學校的外事處上班來了。我想請你出去喝一杯咖啡。可以嗎?”

“……哎!”電話裏麵傳來了他的歎息聲,“我知道你,我聽菜菜對我講過。我知道你要找我談什麼事情。好吧,你說,在什麼地方?”

那天,當我離開家門的時候聽到身後傳來了孩子的大哭聲,我心裏頓時有了一種撕心裂肺的痛。直到那一刻我才真正感受到孩子在我內心的位子。孩子與我血肉相連,那種情感上的東西讓我第一次體會到了自己生命中仿佛還有更為重要的東西。

我沒有流淚,隻是感覺到心裏一陣陣刺痛。到了樓下後我長長地呼吸了幾次。這時候我最想做的事情是放聲地、大聲地嚎叫一番,但是我不敢,也不可能那樣去做。

接下來打車去往機場,在路上的時候我給莊晴發了一則短信:晚上八點半的飛機,預計十一點到北京。

一會兒後她就給我回短信了:訂下酒店的房間後給我發短信。

我看著手機上麵她短信的每一個字,一次又一次地看,手機上麵的每一個字都化成了莊晴的每一種笑臉。就這樣,我一直傻傻地看著這則短信,傻傻地笑,一直到機場才戀戀不舍地把手機放進到褲兜裏。

付錢,下車,到後備箱裏麵拿行李。

進入到候機大廳後給夏倩的那個朋友打電話。

他隨即告訴了我航班的名稱及候機樓的具體位置,“我就在售票處。”

我到了那地方後一個帥氣的小夥子就即刻站起來問我道:“你是馮醫生吧?”

我點頭,隨即詫異地問:“你怎麼認識我?”

他笑道:“夏倩說你是醫生,還說了你的大致相貌。所以我一猜就是你了。”

我發現這小夥子挺聰明的,於是不住向他道謝。他隨即將票遞給了我,我按照票上的金額給了他錢。忽然,我覺得好像不對,“怎麼這麼便宜呢?”

他低聲地對我說道:“我是按照我們內部職工的價格給你的。我聽夏倩說你對她很關照,她是我朋友,我當然得謝謝你啦。”

我很慚愧,同時也很詫異:想不到機票這樣的事情竟然也和我們醫院裏麵的藥品一樣可以得到優惠。

再次向他道謝後我對他說道:“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今後說不一定還會麻煩你的。今後就不要打折什麼的了,這樣會給你增添不少的麻煩。我隻是想可以隨時拿到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