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老流氓,卵老師!狗屁大學老師,他就是一個老流氓!”她忽然地爆發了,嘴裏竟然出現了髒話。

我頓時瞠目。

後來,我才從她斷斷續續的講述中以及我從學校那邊了解到的情況中才知道了她那天去到學校後發生的事情。

她是帶著我的孩子一起去到學校的,而且是直接去到了外文教研室,她找到了欒查理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狠狠地扇了對方一耳光,並且同時大罵了他一句“老流氓!”

據說當時欒查理就被她給打懵了,隨即準備舉手還擊的時候保姆懷裏的孩子卻猛然地大哭了起來,於是欒查理放下了他的手,嘴裏說道:“我不打女人,更不會打我未來的嶽母。”

結果他的話卻惹得菜菜的媽媽更加憤怒了,又踢了他兩腳之後才開始大罵起來,“你這個老流氓!誰是你的嶽母?你這個狗日的,真不要臉!這麼大年紀了,去goi引我女兒,我打死你!”

她在那裏咆哮,懷裏的孩子被嚇得“哇哇”大哭,結果欒查理狼狽而逃。

讓菜菜母親感到傷心的不是她去和欒查理吵架的事情,其實她去吵架的事情應該說還讓她憤怒的情緒得到了發泄,而且她也自以為那樣的方式後基本上達到了自己的目的。然而讓她想不到的是,就在她後來回到我家裏後不多久,菜菜來了。

菜菜是在得知了她母親去和欒查理吵架的事情後跑到我家裏去的,她很生氣,甚至生氣得氣急敗壞。菜菜在她媽媽麵前大吵大鬧,最後拋下了一句“我再也不理你了。”然後跑了。

所以,當我了解到這件事情的整個情況後頓時就明白了:看來這件事情是沒有什麼其它的辦法了。

“阿姨,算啦,現在看來菜菜是鬼迷心竅了,在這種情況下是任何人都說服不了她的。這個孩子說到底是太叛逆了,對待叛逆的孩子唯一的辦法是順其自然。一個人的成長是要付出代價的,也許隻有她在經曆了這件事情之後才會真正成熟吧,這美辦法的事情。”於是我歎息著說道。

“不行!她才多大啊?那個男人比我還大!我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她忽然大聲地道,神情激動。

我搖頭歎息,“現在唯一的辦法是阻止他們結婚。菜菜還是學生,學校是不可能給她開出結婚需要的證明的。”

她不說話,放下碗筷後就跑到了廚房裏麵。隨即便是她的嚎啕大哭聲。我知道,她也隻能無奈、痛苦地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可是,讓我想不到的是,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我想不到欒查理會采用那樣的方式,會去走那樣一條路。其實我一直在想另外一件事情:或許,如果我在早些時候好好與菜菜談談,能夠改變她繼續逆反的話,這樣的事情或許就不會發生。

在我的心裏,始終認為菜菜之所以那樣去做的最根本的原因是因為她的叛逆。

關於欒查理的死,警方已經有了明確的結論:煤氣中毒。還有他的遺言,也有他胃癌的診斷證明。

可是,讓警方感到奇怪的是,欒查理並不像人們想象的那樣,他的存款竟然少得可憐。

欒查理沒有任何的親人,平常卻又是那樣的節約,甚至節約得讓大家都認為他是屬於吝嗇。那麼,他的錢都到了什麼地方去了呢?

於是,菜菜就成了警察需要調查的對象。在警察的眼裏,一絲一毫的疑問都可以上升為犯罪的線索的。

然而,事情的真相卻大大出乎人們的想象與預料。我也因此而感到非常的震驚。

在這件事情出了之後,我特地去找到了菜菜,我很想和她談談。因為有幾件事情我不明白——

其一,欒查理為什麼要選擇死亡?

其二,欒查理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選擇死亡?

其三,他為什麼會把自己的積蓄用在哪個方麵?

其四,菜菜現在的心理狀況怎麼樣?她今後的打算是什麼?

……

我心裏的問題太多,而且還很擔心,所以,我覺得現在和菜菜談這件事情非常必要,非常緊迫。

於是我親自跑到了護士學校去找到了她。

那天,江南省刮起了很罕見的大風。

我們江南很少有這樣的大風。天上卻沒有雨,連一絲雨花都沒有,純粹的風,它們“嘩嘩”地吹動著城市馬路旁的那些樹,樹梢連同它們的樹幹在風中劇烈地舞動,樹葉被大風吹得脫離了母體,在空著狂亂地飛舞,散漫著狂亂地飛舞,不多久,它們就和其它樹木的樹葉彙合在了一起,如同飛鳥般地跑出了人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