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他這樣說了,我也就不好多說什麼了。我心裏在想道:你沒有打算把京劇團那個項目拿給我也沒有關係,今後我自己慢慢去找下一個項目就是。

見我不說話,他即刻又道:“馮笑,你可能沒有真正領會我的意思。我一直都認為,你今後的道路還是會朝向行政方麵發展的。對這一點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所以,我覺得你最好早一些脫離生意場,讓自己的履曆變得幹幹淨淨才是最好的。”

我頓時詫異了,“為什麼這樣說?我真的沒有想到今後去搞那樣的工作啊。現在我這個處長完全是看在章校長的麵上才答應去當的。”

他淡淡地笑,“一個人要認識自己是很難的。旁觀者清。馮笑,或許你現在不相信我剛才的推斷,但是我們可以用時間去證明。馮笑,你應該清楚我這個人,你說,我什麼時候有過判斷失誤?”

他的這句話倒是讓我真的無話可說了,確實是如此,在我的印象中他似乎還從來沒有判斷失誤過。

他頓時笑了起來,“既然你相信我的判斷,那麼就應該聽從我剛才對你的建議。我始終相信一點,唯有幹幹淨淨的從政者才是可以長久的。有些事情不能靠僥幸,更不能靠賭博。”

我的心裏懵懵懂懂的,不過我還是點了點頭。因為我相信他對未來的判斷,因為我現在完全認為他是一個具有先知先覺的人了。

隨後,上官琴開車送我回家。剛上車坐下,她就轉頭來看了我一眼,隨即便笑了起來。

我詫異地問她:“你笑什麼?”

“沒什麼。”她依然在笑,但是卻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於是我也就不理她了,我想:她肯定是想到了我和莊晴的關係,肯定是覺得今天晚上我和莊晴之間那樣刻意回避的情景感到有些好笑。

“嘻嘻!”一會兒後她卻又笑了起來。

我頓時著急了,“上官,你究竟笑什麼嘛?”

“沒什麼。”她說。

我哭笑不得,心裏很是抓狂。不過我知道,越是我表現出想知道的樣子她就會越加的不告訴我她為什麼要笑的,所以,我再次沉默。

果然,一會兒後她終於說話了,“馮大哥,我給你提個建議。”

我假裝淡淡地道:“好啊。說吧。”

“一會兒你回家後最好不要馬上洗澡shang床。”她說。

我很是詫異,她的話讓我禁不住好奇起來,“為什麼?”

“不為什麼。”她側過臉來朝我嫣然一笑。

不過我已經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了:她肯定是在提醒我莊晴一會兒會給我打電話、讓我出去和她見麵什麼的。

我的再次沉默讓上官琴難以忍耐,她說道:“莊晴早就餓了。她一會兒後會給你打電話的。她不是不想吃夜宵,隻不過是不想和其他人在一起罷了。”

“你怎麼知道她早就餓了?”我再次詫異起來。

“因為她今天沒有吃晚飯,也就是在飛機上吃了一個漢堡。今天她出發之前我們聯係過。”她說。

這下我完全明白了,於是淡淡地笑道:“她如果真的想要吃夜宵的話,我陪她去就是了。這樣的事情應該是我該盡的責任吧?畢竟我和她是好朋友。”

“我沒有說你不應該去陪她。”她沒有笑了,語氣變得平緩起來,“馮大哥你想過沒有?你和她的關係可能長期下去嗎?”

我說:“朋友之間的感情本身就需要用時間去考驗。我和她之間沒有利益關係,完全是一種情感在維係。”

“我相信。”她一怔之後才輕聲地歎息著說了一句,隨即又道:“馮大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不過,我很擔心問出來了後你會生氣。”

我搖頭道:“我怎麼可能生你的氣呢?你隨便問好了。”

“馮大哥,我想問問你,假如某一天你妻子……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的,是吧?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的話,你會娶莊晴嗎?”她問道,語句卻斷斷續續的。

我頓時怔住了。

說實話,她的這個問題我曾經想過,而且還不止一次地想過,但是每一次我剛剛想起這件事情來就會硬生生地被我從大腦裏麵掐斷,堅決地不讓自己繼續往下去想。這個問題太殘酷了,而且很不道德。

但是現在,上官琴卻直接向我提出了這個問題。當然,我可以不回答她,不過,我覺得回避這樣的問題已經沒有必要了,因為我感覺到她還有新的問題在後麵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