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我覺得可以問他了,因為我們的事情都談完了,“你怎麼知道黃省長喜歡聽莊晴的歌呢?我是說在我告訴你黃省長說的那些話之前。”
他咧嘴笑了起來,我很少看見他這樣笑,因為他這樣的笑顯得很年輕,像個孩子似的。他說:“很簡單,我觀察到他在和魯省長說話的說話依然很注意在傾聽莊晴唱歌,當他和魯省長說完話後他的手指一直在他前麵的桌上輕輕拍打著節奏。還有,他離開的時候禁不住還回頭去看了台上的莊晴一眼。”
我不禁訝然,因為我想不到他的觀察竟然有如此的仔細。
林易和我說完話的時候莊晴的歌已經唱完了,演出也結束了。我心裏很有些遺憾的感覺,但是卻無法把這種遺憾說出口來。
我對林易說:“中午的時候我給莊晴打電話吧。晚上去約康德茂吃飯。”
他點頭,然後朝我微笑。
中午的時候我給莊晴打了電話。今天上午我和林易分手的時候他沒有提出讓我去和莊晴一起吃午飯,我估計他很可能另有安排。在我給莊晴打電話前首先想到了一點,那就是這件事情一定要盡快落實,因為我估計莊晴這次回來在江南呆的時間不會太長。她太忙了。
所以,電話接通後我首先問她道:“莊晴,這次你是怎麼安排的?準備在這裏呆多久?”
她回答說:“大約三五天吧,得看林董事長的具體安排。我已經和江南集團簽約了,至少在這件事情上就有些身不由己了。”
我頓時笑了起來,“聽你說的!感覺你好像成了奴隸一樣。有你這樣的奴隸嗎?人家可是給了錢的呢。”
她也笑了起來,“我開玩笑的。”
我在想:怎麼才能夠把話題繞到那件事情上去呢?嘴裏卻在說道:“那學校那邊的事情你準備什麼時候去?”
“安排的是今天晚上。在醫科大學的禮堂裏麵。我就是去和學生見見麵。”她回答。
“哦。這樣啊。”我說,隨即又道:“那我可能就沒時間來了,晚上去約了朋友吃飯的。”
其實我心裏很不高興,因為章校長竟然沒有告訴我這件事情。這頓時讓我有了一種被過河拆橋的不舒服感覺。
“沒事,你別管我。不過說實話,馮笑,我現在覺得自己很興奮呢。我萬萬想不到有一天我會以這樣的方式回到自己的原先的單位。”她說,很激動的語氣。
我笑道:“那是當然,衣錦還鄉的事情是很讓人高興的。”
她止住了笑,聲音變得柔柔的,“馮笑,我很感謝你當初說服了我。”
我的心也溫暖了起來,“其實很多事情隻要我們多一份寬容後就會變得不一樣起來的。你說是嗎莊晴?”
她說:“嗯。”
“有件事情。”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覺得直接說出來好像才是最好的方式了,“我嶽父準備安排一次私下聚會,參加的人主要有黃省長,還有省政府的林秘書長。林秘書長你認識的,就是林育。黃省長好像很喜歡聽你唱歌,莊晴,你可以準備一下要唱的歌嗎?”
她忽然不說話了,“……”聽筒裏麵傳來的僅僅是她的呼吸聲。
我心裏暗暗著急,於是急忙地又道:“莊晴,你聽我說。我覺得這件事情對你也是很有好處的,黃省長是我們江南的常務副省長,而且很可能會成為今後省政府的第一把手。其實你們演藝圈和商場是一樣的,都需要官員的扶持和幫助。你說是嗎?”
她終於說話了,“我沒有說我不同意啊?隻不過我是在想,到時候我唱什麼歌好呢?”
我怔了一下後猛然地大笑了起來,隨後才說道:“那還不簡單?黃省長是大學教授出生,到時候你唱幾首他們年輕時候喜歡唱的歌就是了,比如什麼《三套車》、《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還有《康定情歌》什麼的。”
她說:“那些歌太老了吧?”
我笑道:“反正就是那意思。對了,你唱孟庭葦的歌應該效果不錯,她的歌很適合你的這種氣質和聲音。”
“嗯。我知道了。”她說,隨即卻叫了我一聲,“馮笑……”
我沉浸在剛才的興奮裏麵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什麼事情?”
“馮笑,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變得很傲氣了?以至於給黃省長唱歌的事情還需要你來說服我?”她問我道。
我沒有想到她竟然朝我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來,而且她的這個問題確實是我心裏想過的。自從她開始走紅起來,我就慢慢地感覺到自己和她之間的距離感了。雖然我每次去見她的時候發現她對我的態度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改變,而且依然還和我做我們曾經做過的所有的事情,但是,我還是感覺到自己和她有著一種莫名其妙的隔閡。後來,她在對待林易、章校長的態度上更加明確和強硬,這就讓我明顯地感覺到成名後的她所發生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