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接連喝下了好幾杯酒,同時在說著閑話。童瑤問我道:“馮笑,我媽媽說這裏的生意還不錯呢,好像很賺錢。”
我笑道:“主要還是你媽媽這個老板當得好。”
她癟嘴道:“她哪裏是什麼老板啊?她剛才不是說了嗎?她僅僅是替你打工的。”
我急忙地朝她擺手道:“別這樣說啊,她就是老板,我這個老板一點不合格,是假的。”
她大笑,“什麼假的?這家酒樓的法人是誰的名字?”
我頓時笑了起來,“你沒看過這裏的工商執照吧?上麵的法人是寫著你媽媽的名字呢。”
她瞪大著眼睛看著我,“不會吧?”
我朝她意味深長地笑。
“你後來改了法人?我怎麼不知道?你幹嘛要這樣做?難道不怕我們把你這裏私吞了?”她即刻笑著問我道。
我回答說:“來這裏吃飯的好多都是我們醫院裏麵的醫生,我不想讓過多的人知道這裏是我開的,因為前些日子我聽到有人在傳言說我是通過這裏變相地收受病人的紅包。還有,我們醫院的醫生經常開玩笑對我說他們經常來吃飯,結果我一次都沒有去敬過他們的酒。你說,我哪裏有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啊?”
其實,我說的都是假話,包括營業執照是她媽媽名字的話。我僅僅是想和童瑤開一個玩笑罷了。
想不到她竟然相信了,“原來是這樣。不過我要謝謝你啊,謝謝你對我媽媽的信任。”
這下我反倒慚愧起來,因為我想不到她竟然如此的相信我,於是便歉意地道:“對不起,我剛才和你開玩笑的。”
她頓時就來瞪我道:“馮笑,你究竟那一句話是真的?”
我覺得她現在的樣子很好玩,即刻大笑著朝她舉杯,“真亦假來假亦真,你說是真的就是真的,你說是假的就是假的吧。哈哈!”
她氣急,“馮笑,你好討厭!”
此刻,我才發現她竟然有著小女人般的可愛。
我們沒有喝多少酒,主要都是在閑談。後來,童瑤給我談到了一件事情,本來是她無意中說出來的一件事情,僅僅是閑談,但是我想不到她的閑談對我後來卻有著巨大的幫助。
我們的閑談是從醫院裏麵醫生收受回扣開始的。
其實她也不完全是在無意中談及到那樣的事情上麵去的,是她先說她的一位同事闌尾炎發作然後到醫院開刀說起的。
她問我:“馮笑,你們醫院也太過分了吧?做一次闌尾炎都要花解決一萬塊錢,手術還花費了近三個小時。對了,還要給醫生給紅包。你們醫院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詫異地問:“在哪家醫院做的手術?既然是你朋友,幹嘛不給我講講?”
她說:“不是我朋友,是同事。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不是在你們醫院住的院。我隻是說現在的醫院怎麼變成這樣了?我問你,平常你收不收病人的紅包?哦,你那麼有錢,你肯定不會收的是吧?”
我搖頭道:“錯,我要收的。”
她頓時變了臉色,“為什麼?你缺那點錢嗎?”
我頓時笑了起來,“這可不是缺錢的事情。童瑤,你知道嗎?其實很多病人在手術前很緊張的,總擔心醫生不會盡心盡力給他們做手術,所以才會有一些病人會主動給醫生給紅包。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我們拒絕了的話他們就會跟緊張的。”
她癟嘴道:“你們當醫生的,總會替自己收紅包找理由的。”
我沒理會她,繼續地道:“你聽我把話說完嘛。是這樣,一般來講,我們考慮到病人的情緒和心理,往往都會收下他們的紅包的,不過在手術完了後就會還給他們。其實當醫生不僅僅隻是需要技術上的東西,更需要懂得病人的心理。這非常重要。”
她看著我,眼裏有著一種奇異的光彩,“馮笑,看來你還真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醫生呢。”
我搖頭道:“這隻是一個當醫生應該做到的事情罷了。不值一提。”
她說:“是啊,現在這個社會變得很不可思議了,本來應該做的事情反而成了被人讚頌的美德了。因為大家平常看到的都是不好的東西。這個社會究竟是怎麼啦?”
我頓時就笑了起來,“童瑤,其實你也是一個好警察呢。真的,我不是奉承你。現在的警察普遍都變壞了,像你這樣的可能就是異類了。”
她搖頭歎息,“所以我有時候真的很擔心。馮笑,你不是當警察的,不知道我們現在碰到的那些事情,有些事情簡直是令人發指。”
我問道:“都是些什麼樣的事情?”
她歎息著說道:“其它的事情我不給你講,隻講兩件事情。前不久,在我們這座城市的一處公園裏麵,一位老人去批評一個小青年隨地吐痰,結果那個小青年把那老人打成了殘廢。後來警察發現那個小青年竟然還是一個大一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