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笑道:“是的,日本車雖然省油,但那是用降低配置換來的,很不安全。”
她笑著說道:“是的啊。不過我當時就很詫異了,因為保險公司那個人卻一再提醒我說,最好把我的車也開到4S店去修理一下的好,如果我堅持不修的話還必須在受損單上簽字,還說簽字後即使今後發現有任何的問題就再沒有被賠償的機會了。”
我頓時詫異起來,“保險公司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麼主動地要求賠償?真是奇怪啊。”
她笑道:“是的啊,我當時也覺得奇怪呢。不過我不想那麼麻煩,因為我的車本來就沒有什麼問題嘛。而且我天天要用車,現在這車和手機一樣了,一天不在身邊就不習慣呢。”
我問道:“後來呢?”這下,我真的開始好奇起來了。
她端起杯喝了一口茶,“好茶!可惜這杯子……嗬嗬!也是,辦公室裏麵請客人也隻能用這樣的一次性杯子。不過馮主任,你用這樣茶在辦公室裏麵招待客人也太高檔了吧?”
她說的對,其實我喝茶是不大講究的,而且也喝不出茶的好壞來,所以就從家裏隨便拿了一盒茶葉到了這裏。而我家裏的茶葉都是林易替我準備好的,當然是好茶了。
不過我覺得自己眼前的這個女人似乎思維太飄逸了些,總是說著、說著就會跑題。於是急忙提醒她道:“再好的茶不都是拿來喝的嗎?喬主任,後來的事情呢?”
她這才發現她自己跑題了,於是笑著說道:“嗬嗬!我這個人就是這樣,事情說到一半的時候老跑題,以前和我男人為小事情吵架,結果吵著吵著就說到另外的事情上麵去了,有時候甚至連到底為什麼吵架都忘記了。”
我大笑,“這樣好啊,免得越吵越厲害。”
她也笑,“得,你看我,又把話題扯遠了。是這樣的,後來我不是陪同那位被我撞了車的車主去4S店了嗎?結果保險公司又來了一位定損員,可是那位定損員對我們說:你們在下麵休息吧,我和4S店的人查看了損失情況後再說。我想也是,反正我是投了保的,損失多少保險公司就賠付多少,後麵的事情就與我無關了,隻不過是要讓我先付錢,等保險公司賠付下來後就會把我賠付的錢打到我銀行卡裏麵去的。所以我也就沒有再管了,然後和那個車主一起去到了4S店的休息區裏麵喝茶看電視。結果在那地方坐了一會兒後我忽然想上廁所了,於是就離開了休息區,當我從廁所出來後忽然想起去看看他們把定損的事情辦到什麼程度了,於是就找到了維修車間。我進去的時候那位定損員正蹲在地上,背對著我的,我看到他和一個人正在看著已經拆卸下來的受損車的車燈,那個人在問定損員:這車燈是好的,怎麼辦?那個定損員說:你用錘子敲一下,敲裏麵,外麵是已經照過相了的,看不到破損。於是另外那個人就拿起錘子開始砸車燈的裏麵。這下我頓時就明白了,急忙就悄悄從那裏跑了出去。”
我似乎明白了,但卻有不完全明白,於是問道:“他們在幹什麼?為什麼要那樣做?”
她說:“很簡單啊。那位保險公司的定損員和4S店的人是勾結在一起的,反正都是由保險公司全額賠付車損款,所以他們當然就會多報損啦,很明顯,那位定損員和開始到現場來的那個保險公司的人也是一夥的,大家都夥同4S店的人挖保險公司的牆角呢。馮主任,你說說,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頓時怔住了,嘴裏喃喃地在說道:“是啊,怎麼會這樣?”
確實,雖然我知道現在這個社會已經亂套了,但是想不到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們科室的項目雖然是我們的小金庫,但畢竟是我們投資並鑽了醫院服務項目的空子的事情,而且還得到了醫院領導的同意,應該是一種合理半合法的事情。但是她剛才所講的這件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那簡直就是損公肥私啊。
她隨即也說道:“是啊。當時我確實就被震驚了,而且頓時也明白了保險公司車損這一塊為什麼會年年虧損的原因了,馮主任,你說,那些定損員都這樣幹,保險公司能不虧損嗎?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那些定損員有錢得不得了,他們每個人都有好幾套房產呢。”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這麼大的管理漏洞,難道保險公司上層的人會不知道?”
她說:“怎麼會不知道?你不明白,原來要當上保險公司的定損員不是那麼容易的,他們都是保險公司內部領導的關係呢。要麼是他們的子女,要麼是親屬,這完全就是變相的把國家財產變成己有嘛。不過這樣的事情也見怪不怪了,現在當官的誰不是這樣啊是不是?你看現在那些當領導的,他們的子女要嗎經商成了大富翁,要嗎年紀輕輕的就成了處級以上的幹部了。我們省一位副書記的兒子,今年才三十三歲就是正廳級幹部了。據說他大學本科畢業後就去到一個鄉鎮當鎮長,正科級,不到二十六歲就被提拔為副處級了,隨後一路被提拔,沒有經過多少年就正廳了。現在的社會就是這樣,當官的就已經那樣在示範了,其他的人還不跟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