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馮大哥,昨天晚上我注意到了你衣服裏麵的那個小筆記本,對不起,我以為是你記錄病例的本子,所以一時間好奇就看了一下。馮大哥,我知道你昨天晚上為什麼要喝酒了。哎!”

我頓時不語,一會兒後才悶悶地道:“上官,麻煩你出去一下,對了,麻煩你把我的襯衣拿過來。我今天還得去上班。”

她的臉上又紅了一下,隨後即刻去拿了我的那件襯衣來。她拿我襯衣來的時候上麵還帶著衣架。隨即,她離開了,去到的是廚房。

我快速地穿好了衣褲,依然覺得有些頭疼,胃也很不舒服,不過我聞到了襯衣上飄散出來的洗衣粉的香氣。我身上的是一件白襯衣,我感覺到它在我的身體上應該還比較筆挺。簡單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隨即朝著廚房的方向叫了一聲:“上官,我穿好了。”

人就是這樣,其實昨天晚上她替我脫掉了衣服,所以我赤身露體的模樣她早已經看過,隻不過那是在我爛醉如泥、神誌不清的狀況下罷了。所以人都是在清醒的情況下才會有羞恥感的。

她出來了,臉上帶著笑意,而且手上還端著一碗什麼東西,我看見她手上的碗裏有熱氣在飄出。

“馮大哥,你吃一碗紅糖湯圓吧。”她對我說。

我看了看時間,發現竟然還不到八點鍾,不禁對自己生物鍾的強大感到驚訝,於是朝她點頭道:“謝謝。”

隨即去到小餐桌處坐下,她已經把那碗湯圓放在了桌上了。我看見碗裏裝的確實是湯圓,是小湯圓,湯水暗紅,像中藥水一樣,而且還有醪糟。她再次去到廚房裏麵,很快就出來了,手上也端了一碗湯圓,和我碗裏的一模一樣。

“上官,想不到你這麼快就把湯圓煮好了。”我笑著對她說,隨即拿起勺子吃了一勺,不是很甜,但是味道很不錯。

她笑著說道:“什麼啊,我早就煮好了。剛才也就是加熱了一下。”

我說:“哦,這樣啊。你每天早上都吃這東西嗎?想不到你還挺會生活的。”

她笑道:“什麼啊。平常每天早上我都去公司的食堂吃早餐的。昨天晚上看見你醉成了那個樣子,所以我才去樓下的超市買的這些東西。馮大哥,我可是巴著你享福呢。”

我心裏頓時有了一種感動,“上官,謝謝你。”

她即刻不悅起來,“馮大哥,你這麼客氣幹嘛啊?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呢,昨天晚上你打電話給我是想讓我來接你回家嗎?應該不是吧?以前你可從來沒有那樣做過。”

昨天晚上我喝成了那樣,哪裏還記得自己打電話給她的目的啊?不過她說的倒也沒有錯,即使我喝得再醉的話也不會想到要讓她來接我的,如果真的想到要誰來接我的話,最可能的就隻有一個人,那就是洪雅。

由此我就想,也許就隻有那件事情了。對,一定是我當時非常地想問她那件事情。

我還記得自己在童瑤離開之前,當我們談及到劉夢和她男人自殺的事情的時候我就想過,一定要問問上官琴,她給劉夢老公的那筆錢是怎麼回事情。當時我想,現在劉夢和她老公出事情了,為了保險起見我必須提醒一下上官琴那件事情,否則的話警察是很容易從劉夢男人那裏查到那筆款項的來源的,除非上官琴交給他的是現金。

所以我現在就想,肯定我在酒醉後再次擔憂起來那件事情來,所以才會在那樣的狀況下去給她打那個電話的。

一個人在酒醉的情況下的思維很不可思議,很多的人在大多數時候喜歡打電話向自己認為是朋友的人傾述,有時候甚至會一直傾述到手機的電池沒有了電為止。此外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會對自己認為特別重要的事情更加敏感,會迫不及待地去完成它。當然,還有的人可能會出現衝動的情況,罵人、打架什麼的也時常容易出現。但我總的來說還算是一個穩重的人,所以從來都是在酒醉後去睡覺,還從來沒有過打架、罵人的情況。

因此我現在可以非常確定地認為自己當時給上官打那個電話的目的就是為了問她關於劉夢老公的事情。

於是我問她道:“上官,劉夢和她的男人一起自殺了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她在點頭,“知道了。報紙上都已經登出來了。”

我心裏微微有些詫異,“那麼,你給他的那筆錢的事情,警方會不會因此會懷疑他們的死與你有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