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進來後我不得不滿臉堆笑地將他們請到沙發上坐下,然後去坐到了他們的對麵。這次我沒有給王鑫泡茶。

“王院長大駕光臨,不知有什麼事情要吩咐我的啊?”我笑著問他道。

王鑫卻即刻去對他老婆說道:“小慧,你還是先出去吧,我想和馮笑單獨談談。”

小慧說:“剛才我給他講鍾小紅的事情的時候也順便問了他你的事情了,他確實沒辦法。馮笑是好心腸的人,他不會騙你的。”

王鑫說:“你知道什麼啊?我們馮笑兄弟可厲害著呢。小慧,你並不了解他。”

小慧詫異地看著我:“是嗎?”

我苦笑著說道:“外麵的有些話完全是誇大了的,沒有那麼回事情。”

王鑫說:“兄弟,以前是我不對,這次是我來向你道歉來了。這次你無論如果得幫幫我。唐院長出事情了,我應該還是很有機會的。畢竟章校長那邊肯定是會支持我的啊。隻需要你幫我去給上麵的說說就行了。馮笑,拜托了!你的大恩我王鑫是肯定會記住的。”

小慧滿臉的驚訝,隨即就變成了不滿,“馮笑,原來你騙我的啊?”

我有些尷尬,隨即苦笑著說道:“王院長,你想過沒有?假如唐院長真的當初是我幫的忙的話,那麼現在他出問題了。這種情況下我還可能去給上麵的人講你的事情嗎?我可沒有那個臉麵啊。”

他頓時默然,一會兒後才喃喃地道:“我說呢,章校長也讓我不要來找你。哎!”

我有些慚愧,因為他老婆在這裏,而且正在用一種狐疑的眼神在看著我。我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我真的無法幫你這件事情。”

他即刻站了起來,“謝謝了。小慧,我們走吧。”

兩個人在離開的時候小慧還轉過身來看了我一眼,我不敢去和她的眼神對視。

我再一次地感覺到了自己的懦弱,因為我竟然無法去麵對這樣一個女人,要知道,雖然我曾經確實是對不起她,但是我也並沒有非得給她辦事的義務。而且,我早就幫助過她了,應該說那種愧疚早就應該消失了,但是我卻依然做不到直接地去拒絕她。

我為自己的這種懦弱感到痛恨和痛苦。

算啦,既然她已經說到了鍾小紅的事情,那我還是盡量想想辦法吧,這樣的話至少可以讓我得到一種心安。後來我這樣在心裏對自己說道。

沒辦法,我還是放不下。

不過,與此同時我還給自己找到了一個理由:鍾小紅畢竟曾經是我們科室的人,而且她還是那麼的關心我,所以我現在幫她也是應該的。

讓她去照顧陳圓是不可能的,一方麵先已經有人在照顧她了,另一方麵我不想讓她去我家裏做那樣的事情,畢竟她與曾經的蘇華不同。蘇華是我師姐,而且還是我的女人,她去做那樣的事情不會覺得丟臉。但是鍾小紅就不一樣了。何況後來蘇華都不願意繼續在我家裏幹下去了呢,因為當時她認為那樣會讓她有一種失敗感。

想到了蘇華,我心裏頓時疼痛了起來。她也是我對不起的女人之一啊。

我即刻將思維轉向了小慧請求我的那個問題上去,因為我不想讓自己的心裏繼續疼痛下去。於是我想道:鍾小紅的業務水平很一般,雖然她現在還想當從醫,但是我始終覺得她隻能在體製之內當醫生,因為如果她去自己開診所的話會麵臨非常大的風險。這還姑且不說勞改釋放人員究竟能不能開私家診所的問題。

想了半天沒有任何的結果,我頓感頭痛萬分:早知道就不答應小慧好了,這不是自己找麻煩嗎?我再一次地痛恨起自己來了。

然而,讓我想不到的是,第二天我就接到了鍾小紅的電話,“馮主任,中午我想請你吃頓飯。可以嗎?”

我無法拒絕,因為我想到她已經是那樣了,如果我拒絕了她的話就太過分了,畢竟我們還有同事之間最起碼的感情。而且當初她出事的時候我還僅僅隻是一個小醫生,現在我拒絕了她的話還很可能會被別人說我端架子什麼的。

於是我說道:“鍾醫生,還是我請你吧。就在我們醫院對麵的那家酒樓裏麵好了。下班後我就去那裏等你。”

她連聲答應,聲音中顯露出一種奴顏般的客氣與討好的味道。

我不禁在心裏歎息。

中午我下班後去到了酒樓,還在酒樓的門口處就看見她了,而且我頓時頭都大了起來,因為我看到老胡竟然和她在一塊兒的!

沒辦法,我之後硬著頭皮朝他們走去,心裏不住在責怪著鍾小紅:你自己的稀飯都沒有吹冷怎麼去管別人的事情啊?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