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餘敏今天的事情上我更加清楚地知道了一點: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友情。由此我估計他一定是找我有什麼事情。於是我說道:“木主任,今天我請你吧,上次不是說好了的嗎?”

“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專程來請你的。馮老弟,給個麵子吧。不然的話我會認為你真的還在生我的氣的。”他笑著說。

其實我心情十分的不好,餘敏的事情搞得我心裏鬱鬱難受。再加上他都這樣講了所以我也就再也沒有了拒絕的理由,於是便笑著說道:“好吧。恭敬不如從命。”

我心裏清楚,他找我一定有事情。對此我根本就覺得無所謂,現在我已經與以前不大一樣了,有些事情在聽到後打個“哈哈”也就過去了,再也不會傻到什麼事情都去應承別人。

這次他依然是安排的上次那家酒店。我估計他們教委確實是經常在這地方請客。而且,今天就我們三個人吃飯,他也沒有再問我是不是要再去叫幾個人來陪我喝酒什麼的。於是我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了——今天他找我一定是有什麼事情。

“馮老弟,上次實在對不起,今天我用這杯酒向你表示歉意。”一開始的時候他就舉杯對我再次說了這句話。

我苦笑著說道:“木主任,你這樣就不對了嘛,既然大家是朋友了,幹嘛還這麼客氣呢?我和你夫人是同事,你老是這樣說顯得我們很生分似的。”

他笑道:“對,是我的不是。這樣,我幹了,算是罰酒。”說完後他就頓時一飲而盡。

我隻能也跟著喝下,“木大哥,你這樣不是逼我喝完麼?”

他笑道:“原來我又錯了。”

喬丹在旁邊也笑,“老木,別喝那麼急。你讓小馮多吃點東西。”

我心裏想道:得,今天又變成了小馮了。

於是我就真的去吃東西了,同時在問:“木主任,那所學校的情況怎麼樣?問題嚴重嗎?”

他笑道:“你怎麼一會兒木大哥、一會兒木主任的?看來你還是沒有真正把我當朋友啊。”

我笑著說:“不就是一個名稱嘛,沒那麼嚴重。其實你們還不是一樣,一會兒叫我馮主任,一會叫我馮老弟什麼的。沒事,大家越隨便越好。稱呼嘛,能夠讓我知道你們是在叫我就行。”

他和喬丹都笑了起來,木子李笑道:“說得有道理。哦,那家學校的事情啊,情況倒不是太嚴重,老校舍了,而且年久失修,那天晚上刮大風、下暴雨,房子一下就垮塌了。幸好學生已經放學,不然後果會非常嚴重。不過有幾位老師住在學校裏麵。結果死亡了兩個,重傷了三個。那個縣的教委主任被免職是肯定的了,分管副縣長說不一定也得受處分。”

“既然校舍都那麼破舊了,縣裏麵幹嘛不撥款維修啊?我倒是覺得教委主任被撤職是應該的,分管副縣長也應該自動辭職才可以。教師在那麼艱苦的環境裏麵工作就已經不容易了,結果竟然出了這麼大的問題,這些當領導的何以去麵對那幾位教師的親屬啊!”我感歎道。

他點頭,“是啊。其實我們省教委近幾年一直在關心基層學校的安全問題,同時也根據下麵彙報的情況撥了專款,但是地方上的事情就是這樣,挪用資金,沒辦法的事情。地方財政太困難了,幾乎沒有不挪用專項資金的。”

我說:“其實這不是什麼地方財政困難不困難的事情吧?我倒是覺得這更應該是重視與不重視的問題。”

他即刻朝我豎起了大拇指,“老弟,你這句話可說到最關鍵的地方上麵去了!來,我敬你一杯。”

他這麼一表揚,我頓時就有些飄飄然起來,隨即就端起酒杯去和他碰了一下。

隨後,我問道:“木主任今天是找我有什麼事情吧?”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還可能是我老是不說到主要的話題上來,讓我頓時有了一種心癢難搔的感覺,而且我知道,如果他真的有什麼事情的話那今天晚上他是遲早都要說出來的,與其如此還不如我直接去問他,等我知道他究竟有什麼事情找我然後我回絕後就好早些離開這裏了。他畢竟是喬丹的丈夫,最起碼的麵子我還是必須得給的。

“馮老弟果然是爽快人!”他有一次朝我豎起了大拇指,“來,我敬你一杯。”

我搖頭道:“你先說事情,說完了我們再喝不遲。不過木大哥,有句話我可先說在前麵,你的事情我可不一定能夠幫什麼啊。我就一個小醫生,能力有限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