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道:“剛才我是和你開玩笑的,我哪裏有時間去做手部的美容啊?隻不過我現在注意了,就是洗碗的時候一定戴上塑膠手套,然後早晚給自己的手塗抹護手霜。”
我說:“哦,你以前就應該這樣做的。”
“以前我哪裏有那樣的心思啊?總是覺得手不就是做事情的嗎?所以也就沒有引起重視。如果不是你前幾次老來看我的手的話,我還是不會注意的。”她笑著說。
我苦笑道:“可能我是婦產科醫生的緣故吧?總是會去注意你們女性的細節。”
今天,我一直沒有去問她究竟找我有什麼事情,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經讓我吸取了教訓,而且我依然相信:既然她找到了我,就一定會自己說出來的。
到了她所說那家火鍋店後我才發現這地方是在濱江路的底端,與我曾經經常去吃飯的那些地方有很遠的距離。不過這地方卻並不像她所說的那樣清靜,我們到達的時候裏麵已經有了不少的人了,而且是一片嘈雜。由此我可以知道這地方的味道應該很不錯。好酒不怕巷子深,隻要味道好,再偏僻的地方也會門庭若市的。
“我早已經訂好了座位了。我要了一個雅間。以前我經常來這裏吃飯,所以就留了這裏的電話。”她笑著對我說。
我覺得女人就是和男人不一樣,她們做事情確實要細膩得多。
進入道雅間、將房門關上後就即刻把嘈雜擋在了門外,房間裏麵頓時一片清淨。喬丹點好了菜後對服務員道:“酒和菜上來後你就不用管了,我們要談事情。”
服務員連聲答應著出去了。
這地方的味道確實不錯,麻辣的味道非常的正宗。喬丹要的是啤酒,她說:“火鍋的味道太辛辣,喝白酒傷胃。”
第一杯啤酒喝下去後她對我說道:“馮笑,其實我今天找你也沒有什麼事情,隻是想和你說說話。”
“說吧。我是一個不錯的聽眾。”我笑著說,心裏不以為意。
她卻詫異地看著我問道:“難道你不覺得奇怪?你沒想想我為什麼要和你來這裏說話、閑聊?你可是男人。”
我笑道:“這有什麼奇怪的?上次我去你家裏的時候發現,其實你這個人應該沒有多少朋友,因為你應該是長期在家裏的書房裏麵看書、寫文章的人,而且你剛到我們醫院,我和你也還比較隨便,所以就想到找我說說心裏話了。當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因為我是婦產科醫生,在我們當醫生的人的眼裏,像我這樣的男婦產科醫生是最願意聽女性傾訴的人了。也許你覺得我作為婦產科醫生男性的成分少了些。嗬嗬!是這樣吧?”
她頓時笑了起來,“你前麵的都說對了,不過後麵這句話不對。馮笑,雖然我們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我看得出來,你這個人其實心底很善良,而且處處替別人在著想。所以我覺得你是一個完全值得信任的人。還有就是昨天晚上,你當麵拒絕了我老公的事情,我倒是覺得你比較真誠。因為很多人是不會像你那樣做的,如果是其他的人的話,他們可能不會當麵拒絕,但是卻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麵置之不辦。所以,我覺得你非常飛與眾不同。”
我不禁汗顏,“主要還是我處事的經驗比較欠缺的緣故。”
她搖頭道:“不是那樣的,我覺得那是因為你這個人比較真誠。”
我“嗬嗬”地笑,“你呀,再讚揚我的話我就得馬上找一條縫鑽進去了。”
她也笑,隨即便輕聲地說道:“馮笑,你知道嗎?我守活寡很多年了……”
我霍然一驚,手上的筷子差點掉到了地上。
我萬萬想不到她竟然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要知道,不管怎麼說我畢竟是男人,而且我和她還並沒有達到那種無話不說的地步。
隨即,我就猛然地想起那天晚上她在她家裏的時候對我說的那幾句話來。當時,她曾經欲言又止,而且透露出了她對她現有生活的不滿意。對了,還有……她臥室裏麵的那些照片當時也讓我感到奇怪,因為我當時看到的都是她年輕時候的照片。
那天我心裏還有些奇怪,因為我不能理解她為什麼如此地對自己現在的容貌沒有信心。
這一刻,我仿佛明白了:原來她沒有信心的並不是她現在的容貌,而是她現在這種生活——剛才她已經講過了,她說她守活寡多年了。
人的行為總是受自己的心理支配的。我從來都完全地相信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