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好意思去啊?我從來沒去過那樣的地方。”我急忙地道。
她不說話了。
我感覺更加尷尬起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但是卻又不想讓這種尷尬繼續下去,於是在慌亂中就竟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來:“你,難道真的要用那東西?你開玩笑的吧?”
“我要做那個課題,當然得自己感受一下了。而且,我今後的日子也隻能那樣繼續下去了,今天全靠你提醒我呢,或許我可以因此找到自己的幸福。”她說,卻依然沒有來看我,她的雙眼一直在看著車窗外,看著那處正在閃爍著霓虹燈的成人用品店。
我在心裏歎息了一聲,“這樣吧,木主任的事情,我想想辦法。”
她猛然地轉過臉來,滿眼的驚喜,“真的?”
我點頭,“不過現在我還沒有想好。盡量吧。”
她即刻高興地道:“太好了,我知道你會想到辦法的,而且我也知道你是一個說話算數的人。馮笑,太感謝你了。”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將車緩緩地朝前麵開去。我承認自己被她擊敗了,她用她的悲情擊敗了我,而我卻依然敗在了自己的同情心與心軟上。
到她樓下的時候我停下了車,她卻沒有即刻下去,我去看著她,沒有問,不過我的眼神帶有疑問,所以我相信她能夠看得懂。
她朝我笑了笑,隨即從她隨身的包裏的錢包裏麵取出了一張銀行卡出來,“馮笑,我知道你有錢,但是這東西是我和老木的一點心意,我們知道你是需要去花費的,所以請你一定收下。你能夠答應幫忙我們已經非常感謝你了,不能讓你再破費。”
我急忙地擺手,“這可不行。如果你非得要這樣的話我就收回剛才的話了。”
她的手頓時僵在了那裏,一會兒後她才尷尬地笑了笑,說道:“也行,事情辦好後我再給你就是。”
我搖頭,“也不行。我不會收你任何東西的。”
她隨即把那張卡放回到了錢包裏麵,笑道:“也罷,算是我欠了你一個人情。”
我朝她苦笑了一下。其實她不知道,現在的我早已經後悔得要命了。
“怎麼樣?現在還早呢,上去坐坐?”她隨即對我說。
我搖頭,“算啦,我得馬上回家。”
她笑道:“也罷,我改天再約你。”
看著她進入到樓房裏麵,我即刻地將車調頭。將車開出了小區之後我再也忍不住地大罵起自己來:馮笑,你這個傻子!
此刻,我有了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反正隻是口頭答應,我不去辦的話她也拿我沒辦法。我猛然地這樣想道。對,就這樣。
可是,我隨即就發現自己的這個想法不大可能,因為我自己根本就做不到。我不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這樣的事情我做不出來。
這是我性格上最大的弱點,而這樣的弱點我根本就無法克服。一直以來都是這樣,除非是當我發現對方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後我才可以找到一個讓自己可以拒絕去做某件事情的理由。
一個人的性格弱點是很難以克服的,它會根深蒂固地存在於一個人的靈魂裏麵,如果試圖去改變它的話就會讓人產生內疚、慚愧,甚至心緒不寧,這樣的一些情緒會對自己造成一種難以言表的折磨。
當然,那樣的感受目前還並沒有表現出來,但是我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接下來不去替她辦那件事情的話,那種令人難受的感覺遲早會出現的。出現倒也罷了,關鍵的是會讓自己覺得對她有一種愧疚,從而在今後讓自己根本無法去麵對她。這種性格的弱點就是如此,就如同債主反倒對欠債人有了愧疚的那種情況一樣。
回去的時候,在經過那家成人商店的那一刻,我禁不住地踩了一腳刹車,車緩緩地停下,我看著那個地方,心裏頓時升起了一種怪怪的、異樣的感覺來。
猛地轟了一腳油門,快速地將車朝前麵開去。我在車裏狠狠地罵了一句:“日你媽!”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罵的是誰,或許僅僅是一種發泄罷了。
回到家裏後我才忽然感覺到自己原先想到的那個方案根本就不大可行:如果給黃省長發那樣的短信的話未免太唐突了。
找林育肯定也不合適,因為她一定會問我和喬丹究竟是什麼關係,如果我照實說的話她也不會相信的。現在已經出了那麼多的事情了,我不想讓她再認為我依然像從前那麼荒唐。
康德茂……對,或許他會有辦法。
想了想,覺得給他打電話談這件事情不大合適。明天去他辦公室。最後,我在心裏這樣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