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怎麼的,我始終對上次康德茂和陶萄的那件事情心存疑惑。但是我根本不可能去問他。如果他想要告訴我的話早就應該告訴我了,我這樣去問他隻能引起他的不快,畢竟那是他的隱私。何況我也沒有資格去問他,因為我自己的生活曾經都是那麼的混亂。此外,我過於去關心這樣的問題的話還很可能引起他的懷疑,要知道丁香曾經是我的病人,為了這件事情康德茂早就心裏有過陰影了。
其實我也很理解康德茂的,畢竟我是醫生,而且還是男人,完全懂得一個男人的生理需求。所以我覺得有些事情最好還是睜隻眼、閉隻眼最好。
朋友之間交心就可以了,細節的問題不重要。我是這樣認為的。因為人與人之間靠得太近反而容易出現矛盾。距離產生美,產生吸引力,這不但對夫妻之間的感情有用,對朋友之間的友誼也一樣的必須。
我到達酒樓的時候寧相如早已經點好了酒菜。我剛剛進去她即刻就吩咐服務員上菜了。
雅間不是很大,但雅間裏麵擺放的是圓桌。我進去的時候本想去坐到她對麵的但是卻被她指定在了她身旁的那個座位上了。
“喝點酒。”她說,根本就沒有征求我意見的意思,“今天我難得輕鬆一下,而且很久沒見你了,我們喝點酒才不至於一會兒沒話說。”
我急忙地道:“怎麼會呢?”
她笑道:“其實你這人有時候顯得有些內向,而且你今天可能心情不大好。所以喝點酒就更有必要了。”
我問她:“相如,你怎麼知道了這件事情的?”
在我的心裏,直接就認為是董潔告訴她的,因為寧相如今天不止一次地告訴我說她是剛剛才知道。
如果真的是董潔告訴她的這件事情的話,那就說明這個女孩子還是太不穩重了。
她看了我一眼,“我還沒責怪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件事情呢,你倒好,反過來問我來了。”
我苦笑,“這樣的事情值得我到處宣揚嗎?家裏出了那樣的事情,我的想法是越簡單越快速地處理為好。這對離開這個世界的她以及活在這個世界的我們都是一種解脫。”
她點頭,“是這個道理。可是,真正的又有幾個人能夠做到這樣灑脫呢?也許你是當醫生的,所以才把生命看得這麼透徹。”
我搖頭,“這和我自己的職業沒多大的關係。主要還是她受的苦太多了,所以我才不想再折磨於她。”
她說:“不說這個了。來,我們喝酒。”
於是我們碰杯後喝下。今天,我心裏從一開始就特別地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喝醉,但這第一杯酒我還是必須要喝下去的。
隨後她來問我:“馮笑,今後你打算怎麼辦?”
我想不到她竟然也不能脫俗,竟然和其他人一樣地來問我這個問題。不過我想到既然她已經在電話上對我說清楚了沒有要和我結婚的意圖,所以我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壓力。於是我搖頭道:“還能怎麼打算?就那樣過唄。今後把孩子養大,培養成才也就是了。人這一輩子有時候想起來真沒什麼意思,也就是做到自己應盡的責任罷了。”
她也搖頭,“馮笑,你這樣可不好。你太消極了。”
我問她:“我這是消極嗎?”
她點頭,“當然是消極。你還這麼年輕,孩子也還那麼小,怎麼就對自己今後的生活失去了信心了呢?說實話馮笑,我還真的就擔心你這樣,所以才在今天非得把你叫出來。”
我不語。
她繼續地道:“我知道你的婚姻生活一直很不幸,這一點我也一樣,但你和我不同,因為你是男人。作為男人,你今後的選擇餘地還很大,而且不需要像我這樣擔心婚姻生活再次遭受挫折,我是女人,和你們男人不一樣,我的承受力很有限。”
我急忙地擺手,“男人還不是一樣。”
她說:“不一樣的,完全不一樣。其實你自己也知道為什麼不一樣的。說實話,我現在對自己的婚姻生活早就不抱有任何的信心了,所以我就拚命地掙錢。有時候我就想,我掙那麼多錢幹什麼呢?但是我不掙錢又可以幹什麼呢?嗬嗬!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笑?”
我笑道:“至少你解決了一部分就業的問題,還給政府納了稅。這就是意義所在啊。”
她頓時也笑了起來,“得,你這話說的,真像那些當官的人鼓勵我的時候說的話。馮笑,幸好你還沒有當上官,不然的話我身上肯定會起一層雞皮疙瘩的。”
我“嗬嗬”地笑,“有那麼嚴重嗎?”忽然覺得她的話裏麵好像不大對,“相如,你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