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好把車停了下來,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我選擇逃避的話反而會讓她男人覺得我們的關係不正常的。

隨即就聽到那個男人在對她說:“我在等你下來。”

曾鬱芳責怪他道:“天氣這麼冷,你在外麵多難受啊?你呀,真是的。哦,對了,這是我們處的馮處長,今天我們在一起商談工作後一起吃了飯,然後他送我回來的。”

我急忙從車上下來,然後過去對那個男人熱情地道:“你好,我叫馮笑。”

那個男人的神情很淡漠,“你好。謝謝你送她回來。鬱芳,我們回去吧。”

曾鬱芳來看著我,“謝謝你。”

我有些尷尬,隨即朝她笑了笑後上車去將車開走了。我沒有生這個男人的氣,因為我覺得他很可憐。不過,他是愛著他老婆的,剛才他的那個行為已經充分地說明了這一點。

我在心裏唏噓良久,不過我心裏很高興,至少我今天經受住了曾鬱芳的誘惑,否則的話我肯定會對這個男人產生一種內疚的。

他是弱者,至少在婚姻生活上是這樣。如果我真的去做了那樣的事情了的話,我的良心肯定會過意不去,因為我並不是一個欺淩弱者的人,除非是我不知道情況。不,現在我已經不一樣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去做了,既然我不知道曾鬱芳男人的情況也不應該去做那樣的事情的。

在回去的路上我給林易打了電話,“我想在出國前再和您談一次,有些事情我現在心裏不把穩。”

他問我道:“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說:“我剛剛從醫科大學出來,今天和處裏麵的人一起吃了飯,還喝了點酒。不知道您在不在家裏?”

他說:“或許我去你家裏?”

我說:“還是我過來吧。我正好想看看孩子。”

他說:“也行。我一會兒就回家。”

我頓時就知道他這時候可能正在外邊談事情了,心裏不禁對他充滿著一種歉意與感激。

我先到,孩子看見我後瘋了似的朝我撲過來,隨後就是一陣“咯咯”的笑。孩子的笑聲清脆悅耳,聽在我的耳朵裏麵而幸福在我的心裏。施燕妮對我說孩子自己流口水很厲害,我想了想後說道:“可能是要長牙了吧?”

於是去看孩子嘴裏的牙齦,即刻就發現孩子下牙齦中間的位置處有兩個小白點,隨即用手輕輕去摸了一下,感觸了一下,“真的要長牙了。”

施燕妮笑道:“太好了,這孩子終於要長大了。”

我笑著說:“要長大還早呢。起碼也得上小學的時候才叫長大吧?”

施燕妮瞪了我一眼,“他學會說話、走路就叫長大了。”隨即便笑,“這孩子真可愛,現在我每天睡覺的時候都和他一起。這孩子,怪得很,睡覺的時候總是喜歡用他的小手來摸我的臉。”

我忽然想起了陳圓,想起她生下這個孩子後根本就沒有見過這個孩子,更別說是和孩子一起睡覺了。又想起那天陳圓醒來時候的情景,當時她根本就沒有說馬上要見見孩子的,由此我現在才忽然想起了一點: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會馬上離開這個世界。更可能的是,或許她直到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依然還認為自己隻是剛剛生下孩子。她以為自己睡一會兒就可以馬上醒來的,然後就可以看見孩子了。因此,可能她對自己這近一年的昏迷過程完全是一無所知,也就是說,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曾經所遭受到的那些痛苦。想到這裏,我不禁悲喜交集。

這時候,我聽到施燕妮在說道:“可憐的小楠,要是她現在能夠看到這孩子就好了。馮笑,謝謝你把孩子給了我,現在我想起曾經把小楠就那樣扔下的事情,心裏還在不住責怪自己,我當初真是作孽啊,怎麼能那樣去做呢?幸好小楠她給我留下了這個孩子……馮笑,我真的是太喜歡這個孩子了,我太喜歡他了。今後等孩子長大後我要讓他去讀最好的學校,然後帶著他去到世界上最好的大學讀書。今後無論他去到哪裏我都要跟著他,再也不讓他離開我了。”

我猛然地抬頭去看她的時候才發現她在流淚。她現在的這種心情我完全理解:女兒沒有了,但是還有這個外孫,所以她把曾經對自己女兒的一切歉意都轉移到了這個孩子身上,這也是人之常情。一切都怪陳圓自己太苦命,不過她留下的這個孩子能夠因此享受到更多的寵愛或許能夠讓陳圓的在天之靈得到一種欣慰。

林易回來了,他一進屋就對我說:“約了常行長,剛剛談完下一筆貸款的事情。”

我心裏暗暗地驚訝,因為今天本來是常百靈約了我吃飯的,我想不到她竟然在被我拒絕了後依然去和林易談了貸款的事情,而且從林易的口氣和神情上來看似乎還很順利,我心裏不禁對她暗暗感激。我想不到她竟然如此的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