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後我對著電話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詩語,今天我們找個咖啡廳去聊聊吧。”

結果我想不到接電話的竟然是她的母親,章校長的前妻,康之心。她在電話裏麵問道:“你誰啊?”

她的聲音我非常熟悉,頓時就怔住了。

“你是誰?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她隨即問道。

我急忙用英語問道:“章詩語呢?我找她有事情。麻煩您把電話給她吧。謝謝。”

我相信使用英語可以改變自己的聲調。此時,我真的很擔心被她聽出是我的聲音。

可是,她竟然猛然地想起了我的聲音來了,“你是馮笑?”

我頓時啞口無言,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承認?或者不承認?好像都不對。

“馮笑,你什麼時候到新西蘭的?你已經與詩語聯係過了?幹嘛不和我聯係?哦,對了,你這次來幹什麼?你和詩語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她開始問我,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接踵而來。

我不得不回答了,“我是到這裏來訪問奧克蘭大學的,章校長讓我順便給他女兒帶點東西。”

她問:“你一個人?”

我當然知道她問這個問題的原因,因為她在懷疑我來這裏的目的,於是急忙回答道:“當然不是。是學校組織的一個訪問團。”

她說:“詩語在休息。她把電話放到客廳裏麵了。這孩子就是這樣,總是丟三落四的。”

我說:“那你讓她醒來後就給我打電話吧。我把東西交給她。”

她說:“你到我家裏來一趟吧。要不我來接你?”

我心裏頓時慌了起來,“不用。我們今天還有事情。”

她:“……你還在恨我是不是?”

我說:“都已經過去了的事情了,還說這些幹什麼呢?好了,你讓她醒來後給我打電話吧。我辦完事情後就馬上要回國了。”

她掛斷了電話。我拿著手機呆立了許久。說實話,對這個女人,我心裏的感覺很紛亂。一方麵我有些害怕她,另一方麵卻並不恨她。

雖然她曾經那樣對待過我,而且後來又在公司的事情上差點騙了我,但是我依然恨不起她來,或許是因為章詩語的緣故,也可能是我同情她的那些經曆,亦或是,我畢竟得到過她的身體,雖然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有時候我覺得自己真的很不可理喻,竟然像女人一樣會把一個人的身體看得那麼重要。或許這正是我經常難以克製自己肉體欲望的原因之一吧?

半小時後章詩語打電話來了,“你在什麼地方?我馬上過來。”

我說:“還在酒店裏麵。這樣吧,我出門去看附近有沒有什麼咖啡店,到時候再給你打電話。”

在這時候我不想去責怪她什麼,因為她母親很可能就在她的身旁。

她說:“你就在酒店等我吧,我到了後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隻好答應,因為這地方我不熟悉。對於不熟悉的地方,我心裏總有一種惶恐與無措的感覺。

很快她就到了。

在她到來之前我去敲了隔壁曾鬱芳的房門,但是她沒有應聲,我估計她可能一早就出去了。我心裏頓時放心了不少:她不在就行,而且她知道自己一個人出去玩,看來她是真的不想在監視我了。

章詩語一進來就抱住了我,我急忙猛地去推開她,“詩語,我們談事情。”

她嬌嗔地道:“不,我要和你先把事情做了再說。我要吃了你!”

我看著她秀美無比的臉,問她道:“詩語,我不相信你到了這裏後就沒有碰到男人了。至於像這樣嗎?”

說實話,我的話帶著一種疑惑與不快,同時也是故意讓她生氣。

可是她卻並沒有生氣的樣子,“還別說,我到了這裏後乖得很。媽媽平常都不讓我出門。”

我當然不會相信,“得了吧,你開著那麼好的車,不出門?可能嗎?”

她說:“真的。我媽媽不準我現在交男朋友。她說現在的男人都不可靠,得充分了解一個男人後再說。馮笑,我覺得你很不錯。你老婆死了是吧?我嫁給你可不可以?”

我頓時大怒,“章詩語,你別這樣說好不好?我妻子是去世了,但是我不想再娶。還有,你不要拿我死去的妻子說事情!”

她愕然地看著我,“我說了什麼了?我不就是說你現在是單身嗎?”

我頓時也覺得自己的反應過於激烈了,隨即就意識到是因為自己內心對她情不自禁的拒絕造成的。

“對不起。”我說,心裏對自己剛才發出的那種莫名火頓時有了一種歉意。

她看著我,“馮笑,你真的不喜歡我?可是,我很喜歡你啊。怎麼辦?”

我頓感頭痛,“走吧,我們找個地方去喝點東西,順便聊聊。”

她沒有動,“馮笑,你想和談什麼?我們就在你房間裏麵談不好嗎?”

我搖頭,“我第一次到這個國家來,你總得帶我去好好看看這個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