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誰能夠想明白這個問題?
人,真的有前世、有來生嗎?好像沒有吧?人就是一種動物,高級動物、有智慧的動物罷了,死了之後就灰飛煙滅了,什麼都沒有了。可是,為什麼會是我?為什麼會是我馮笑可以去當那個院長而不是別人?這難道不是命運嗎?這又如何解釋?
不禁苦笑:馮笑,你又陷進去了。隨即發動了車,然後朝自己家的方向開去。
“姐,他們已經找我談話了。”在路途上的時候我給林育打了個電話。
她問:“怎麼樣?還好吧?”
我說:“好像他們都還比較滿意。”
她笑道:“是吧?那就好。”
我問:“姐,你是不是提前給邱書記和馬處長打了招呼的?”
她笑,“你說呢?”
我心裏萬分感激,“姐,你對我的事情想得這麼周到,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她說:“馮笑,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麼?這件事情其實最主要還是黃省長替你說了話,他對我說,你不能去給他當秘書他很遺憾,所以他才給有關的人打了招呼。”
我心裏五味雜陳,覺得自己被命運眷顧得太讓自己不好意思了,“姐,我心裏真的很感激你們……”
她說:“馮笑,今天晚上你到我家裏來吧,姐有事情要吩咐你。你馬上要當院長了,很多事情我得給你交待一下,不然的話我心裏不安穩,因為我有些擔心你今後出什麼事情,畢竟你以前沒有太多的行政管理經驗。一所省級的三甲醫院不是那麼好管理下來的。你看你們以前的那位唐院長,他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而且他還當了那麼多年的副院長呢。但是你們章校長就不一樣。你現在麵臨的是必須馬上從一個醫生、科室主任、高校處長的身份轉變成為一個單位的一把手,這就需要你事事小心……嗬嗬!晚上再說吧。”
她的話讓我忽然緊張、擔憂起來,“姐,我覺得還不如你當初考慮的那樣,先擔任一段時間的副職再說。”
她頓時笑了起來,“馮笑,你是我見過的最不要求進步的男人了。有你這樣的嗎?第一把手不當卻想當第二把手的。哈哈!”
我很不好意思起來,“姐,我真的是這樣想的。”
她說:“我知道,我還不了解你嗎?馮笑,你這個人最可愛的就是這個地方了,你其實很單純。不過這恰恰是我最擔心的地方。好啦,晚上我們見麵後再細談吧,我這裏說話不是很方便。”
掛斷電話後我心裏頓時暖融融的了,而且也完全相信這一切並不是什麼虛幻的事情了。
其實在很多時候我都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總覺得自己這幾年來所發生的一切很夢幻,似乎很多事情都不是現實中才可能會出現和發生的。而且,我總是會在腦子裏麵出現“人生如夢”的感慨。
真的是這樣。
就在很短的時間裏麵,在我的身上發生過太過的事情了,那些事情讓我措手不及。仿佛上天是在和我開玩笑似的,在我的婚姻上一次次出現不利,而身邊的女人卻越來越多。可是,在我的事業上竟然會一次次出現常人難以夢想到的機會,雖然其中伴隨著一些驚險,但是卻都一一地化險為夷。
這樣的一些事情接踵而來,讓我來不及過度地悲傷或者喜悅,新的事件有開始了,或者失去,或者得到,在我身上發生的這些事情就如同暴風驟雨之前的烏雲和雷電,還有風,要麼滾滾而來,隨即傾盆大雨、雷鳴閃電,讓人來不及悲傷與痛哭;要麼烏雲被風吹拂開去,雷電還在醞釀之中的時候就被颶風卷走,隨即便是陽光燦爛,使我來不及激動和歡呼。
也許有一句話可以形容我內心的那樣一些感受——這個世界太他媽的瘋狂和刺激了!
回到家裏後狠狠地睡了一覺。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新的機會已經在向我招手,而且是那麼的觸手可及,我還擔心什麼呢?所以,我的內心裏麵完全地放鬆了下來,現在我最需要的就是睡覺了。我覺得自己好困。
激動和興奮是最消耗能量的。
睡眠中沒有任何的夢,我的睡眠是如此的沉靜與安詳。
後來,是我手機的鈴聲叫醒了我。是林易打來的。
就在我手機鈴聲響起不到兩秒鍾的時候我就即刻醒來了,而且馬上就去拿起了電話。在此刻,我不敢耽誤任何的電話。不過我的心裏有些遺憾,因為剛才的那種好睡眠對我來講太過難得,那是一種完全忘我的狀態,是我的內心極度鬆弛的狀態。
我看到林易的名字在我的手機屏幕上閃爍,於是就更加不敢遲滯了,因為我記得他對我說過一句話,他說他會馬上去找章校長交涉。而且我此刻的內心裏麵也很愧疚:從衛生廳出來後就應該向他彙報情況的。可是,在我給林育打完電話後竟然忘記了這件事情。
“怎麼樣?談話的情況。”電話林即刻傳來了他的聲音。
我頓時慶幸自己快速地接了這個電話,心想他肯定不知道我剛才是在睡覺。於是急忙地回答道:“剛剛談完。”
他問:“怎麼樣?還不錯吧?”
我回答說:“好像他們對我的回答還是比較滿意的。”
他說:“太好了。雖然談話隻是一個程序,但是這涉及到林秘書長的麵子問題。這樣很好。”
我心裏暗暗高興,因為我前麵的想法也是這樣的,這就說明我已經變得成熟起來了。能夠和林易的思路同步,這本身就是一種成熟啊。我說:“幸好我提前做了一些準備。”
他說:“我已經約了章校長,晚上我和他一起吃頓飯,把你的事情好好聊一下。馮笑,晚上你和我們一起吧,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當麵說。你們章校長這個人雖然很陰,但還是比較講究遊戲規則的。”
我頓時為難起來,“林叔叔,我……”
他即刻問道:“晚上你有其它的事情嗎?”
我急忙回答道:“是這樣,林姐說,今天晚上她想和我好好談談,因為她對我今後去當醫院一把手的事情還是有些不大放心。”
他歎息道:“你林姐真是從內心裏麵在關心你啊。行,那你去她那裏吧。我這邊沒關係,我和你們章校長好好談談就是。馮笑,你放心吧,他不會太過分的。”
我心裏很是慚愧:他們對我都是那麼的好,可是我又為他們做了什麼呢?
再也不能入睡,隨即去洗了個澡,將自己腮幫上的胡須刮得幹幹淨淨。我告訴自己必須精精神神、幹幹淨淨地去見林育。
我叫她姐,但是她在我心中的地位已經不僅僅隻是“姐”了,“姐”隻是一種稱呼罷了,她不但是我的女人,更多的是我的依靠。在我的生命裏,她已經占據了非常重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