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我媽媽給我治好了。

我心裏頓時想道:她媽媽難道是中醫?這麼厲害的醫術?我明明看見她的腳踝是紅腫的啊?竟然這麼快就治好了?

我說:好吧,那你自己開車過去?

她說:麻煩你來接我吧,我開車還是不大方便。

我有些詫異:你的腳不是好了嗎?

她發了一個害羞的表情:你還是婦產科醫生呢,我都說了我不方便了。我在家裏的時候就是去拿衛生巾,然後讓你再看看我的腳。結果你卻跑了。哼!

原來如此!我頓時慚愧不已。本來我剛才想到去一個人多的地方才覺得安全,現在我更加放心了。不過我還是想不通她跳著上樓竟然可以無聲無息,所以我頓時又對她的話開始懷疑起來。

於是我說道:這樣吧,麻煩你走幾步,我在你們小區的大門口處接你。

她:難道我真的就那麼可怕嗎?

我:不是什麼可怕不可怕的問題。我們今後還有工作上的合作,我可不希望別人說閑話。小童,我想你也不希望放棄我們醫院的這筆業務吧?

她:那好吧。我在小區外邊等你。現在我慢慢走出去。

我的心差點軟了,但是我最終還是沒有鬆口。即刻去穿上衣服,然後下樓去開車。

當我到達那個小區外邊的時候果然就看見她已經站在那裏了。她身上穿著一件大大的羽絨服,淡藍色的。我在她前麵不遠處停下車,想了想後還是從車上下去了,因為我看見她站在那裏沒有動。於是我走過去關心地問她道:“怎麼樣?還痛嗎?”

她不高興地道:“就是你嘛,非得要我走出來。結果又開始痛了。”

我頓時有些歉意起來,但是卻不好解釋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對不起啊。來,我扶你上車。”

她倒是沒有反對。於是我便去扶住了她一側的胳膊,她跟著我慢慢朝前麵走。我禁不住就笑了起來,因為我忽然感覺到她身上的衣服有些誇張,“小童,你這羽絨服也太長了吧,像一床被子似的。”

她頓時也笑了起來,“我喜歡這樣的。暖和。喂!你老是叫我小童,難道我比你還小啊?真是的,你年齡不大卻這樣老氣橫秋的。”

其實我真的是看不出來她究竟有多少歲,不過我覺得把女人叫得小一些肯定是沒錯的。我笑著說道:“你肯定比我小啊。”

她癟嘴道:“難說哦。你哪一年的。”

我說了。

她又問:“幾月份的呢?新曆啊。”

我頓時就想道:難道她和我一年的?不會吧?於是我又告訴了她。她很不高興的樣子,“我還是比你小點點。”

我頓時就笑了起來,“這麼說來,我叫你小童沒錯了?”

她即刻就大聲地道:“我們一年的呢。小童!好像你比我長一輩似的。”

我繼續地笑,“那你說說,我應該叫你什麼?童總?童老板?”

她說:“那是在正式場合叫的呢。這樣吧,你今後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好了。就叫九妹,或者童小妹。怎麼樣?”

我即刻就誇張地打了一個寒噤,“咦……太肉麻了。我還是叫你小童好了。”

她側身來看著我,“我舅舅是你上級吧?你不會叫他大哥吧?你心裏肯定是認為他應該屬於長輩吧?所以,我們應該是平輩的吧?你叫我小童合適嗎?”

不知道是怎麼的,我的一句話頓時就衝口而出了,“他真的是你舅舅嗎?”

說出口後我才後悔了,同時也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忍不住要問:這個疑問在我心裏憋得太久了。

她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種警惕的神色,“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有些尷尬,所以不敢去看她。我開著車,雙眼直視前方,嘴裏淡淡地道:“沒什麼意思。隨便問問。”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我聽得見,因為我的車密封不錯。很明顯,此刻的她很激動。我有些擔心她會即刻發作。

可是,她沒有。在沉默一會兒後我聽到她在問我道:“有人說,男人有了煙,有了酒,也就有了故事。女人有了錢,有了姿色,也就有了悲劇。你怎麼看?”

我想不到她會忽然問我這樣一個問題,想了想後我才回答道:“我不抽煙,也很少喝酒,但是我一樣有故事。同樣的道理,女人有了錢,有了姿色,也不一定是悲劇,但是如果是有了姿色才有了錢,就真的是悲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