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笑。謝謝你。拜拜!”她對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那種美麗的笑,還有她伸手朝我晃動著的漂亮的手,包括她的整個身形都是那麼的動人。
微微地歎息了一聲,隨即將車開走。
一陣難言的寂寞與難受頓時向我襲來,想了想,隨即拿起電話,“我想到你那裏來喝酒。你歡迎嗎?”
我是給秦緒全打的電話。我想不到在春節這樣一個特別的日子裏,自己能夠想到去喝酒的地方竟然會是他那裏。
其實仔細想想後也就明白了。自己在這座城市裏麵生活了這麼久,接觸的人也算是形形色色了,可是這些人給我的感覺似乎就兩個字:利益。而當我與秦緒全認識之後卻忽然發現鄉下的人是那麼的淳樸、簡單。他們有困難的時候我也就是舉手之勞地幫了一把,但是他們卻把對我的感激放到了心裏。他們最大的特點就是想感謝我但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來感謝我,不過我相信,他們對我的那種感激之情已經刻在了他們的心裏。
其實我並不需要別人的感激,但是我需要真心,人與人之間的那種真情。現在這個社會這樣的東西太難得了。
所以在現在,我忽然就想到了要去他那裏。因為我忽然覺得他那個地方才可以讓我有一種從內心裏麵得到安寧的感覺。
當然,現在我給秦緒全打電話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不想回家。我現在的這個家太讓我恐懼,因為裏麵的那個聲音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它的來源。開始的時候我也以為那是自己的幻覺,但是童瑤竟然也聽見了,這就說明那個聲音應該是真實的。而問題的關鍵是:那聲音是如此的清晰,而且還像是有人走動時候發出的那種聲音。這就太可怕了。還有,如果那真的是陳圓的魂魄回來了的話倒不是那麼可怕,問題是我根本就不知道那聲音究竟是誰發出的!
昨天晚上,當我半夜起床去找水喝的時候,當我第一眼看到黑暗中沙發處的童瑤,當時還以為她是陳圓的時候其實我並不害怕。一個人是不會害怕自己的親人的,即使她是傳說中的鬼魂。但是,如果她不是呢?如果當時她忽然露出一張恐怖的臉在我麵前呢?
所以,想象中的恐怖比真實更可怕。
本來我可以去別墅那裏的,但是那地方太大,我害怕自己更孤獨寂寞。趙夢蕾留下的那處房子我也不想去,因為我擔心自己會睹物思人,而且我不知道如今餘敏還在不在那裏辦公。我不想再看見她。
今天我沒有去醫院,因為我忽然發現,當一個人自身的生活都如此平淡和痛苦的時候,對事業也就會變得淡然起來的。此刻,我才真正體會到了林易對我說過的那句話來:婚姻對我現在尤其重要。
原來他說的不僅僅是婚姻對我目前這個職務的重要性,而更重要的是婚姻可以對一個男人的內心起到巨大的撫慰作用。
他和施燕妮沒有孩子,他曾經和吳亞如之間有過愛情。但是他卻依然在維持自己原有的婚姻,我想,作為商人的他來講,或許更看重的是婚姻對心靈的撫慰作用。
還有,今天我覺得自己非常的失敗。童瑤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主動追求的女孩子,雖然我的那種追求有些隱晦但意思的表達她應該還是很明白的。但是我被她拒絕了。這讓我感到沮喪,甚至是羞愧。
所以我現在特別想喝酒。然而我卻發現,自己如今唯一可以去喝酒的地方竟然隻有郊外,那個憨厚的村長家裏了。
秦緒全的回答讓我很欣慰,很高興,“馮醫生,太好了啊。你來吧,我馬上讓我女人把臘肉、香腸煮好。”
我的心情頓時就好了起來,“最好是多弄點菜地裏麵的新鮮菜。”
他笑,“那還不簡單?”
隨即,我就興衝衝地開車朝郊外去了,很快地,我就到了石屋裏麵,隨後又給秦緒全打了個電話,“我在石屋裏麵看書,一會兒我自己過來。”
他當然不會說什麼。
我第一次在春節這樣的節日裏麵看書,而且還是看我的專業書籍。當我把一本最新出版的婦產科方麵的專業書籍擺放在眼前的時候,我忽然有一種淒涼的感覺。
看著書的時候卻感覺到自己的雙眼是昏花的,睡意一下子就向我襲來了,於是禁不住地就一下子歪倒在了地上。就這樣睡著了。
後來是秦緒全叫醒了我。我醒來的時候才發現外邊的天色已經全黑了,打開燈後才發現那本書被我扔在了不遠處的地上。不禁苦笑。
秦緒全對我說:“飯菜早就好了,等了你很久都沒有看到你來。所以就隻好來叫你了。”
我感到自己的臉上有些發燙,因為我前麵告訴他我要看書。
晚上的時候我們喝了不少的酒,秦緒全告訴我說,今年村裏的人做的臘肉香腸都銷出去了,省政府的飯堂要了不少。在喝酒的過程中他不住地用酒向我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