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然在看著我,不過眼神變得非常的柔和起來,“沒事。我不會有危險的。而且康先生可能是真的想不開了也很難說呢。昨天你不是說了嗎?他很可能是在原先的單位受到了什麼刺激後才跑回老家來的,也許他患有憂鬱症什麼的也很可能。即使不是這樣,就算是有人擔心我從他那裏得到了什麼啟示才殺害了他的話,那我也依然應該沒有什麼危險。因為如果他們要對我下手的話早就應該那樣去做了。你說是嗎?”

我還是很不放心,“也許是他們以前還沒有意識到你的危險性罷了。”

她點頭,“所以,還有一件事情我想麻煩你。”

我說:“別對我說麻煩二字啊?有什麼你就直接對我講吧。”

她的眼神更加柔和起來,“我想請你陪我出去旅遊一趟。這樣的話或許有人就不再對我有戒心了。當然,這件事情很可能對你有危險,所以我並不強求你。”

我頓時就衝動了起來,“我陪你去!你說,我們去哪裏?什麼時候出發?大概要去多久?”

其實我心裏有一點是非常明白的:她最開始的時候還是在懷疑我。不然的話她幹嘛在一見到我的時候顯得那麼淡定?而且還是在問了我那些問題之後才告訴我說康先生死亡的事情?

不過現在我不想去計較她了,因為她曾經是警察,懷疑別人或許早已經成了她的職業習慣。而更主要的原因是她現在麵臨危險,並且她正在向我求助。

所以,我覺得自己現在首先要考慮的是如何去幫助她的問題。

我向她求愛被拒絕這回事情其實也並不算什麼,畢竟自己的條件擺在那裏,而且自己還有那麼多不堪的過去。不管怎麼說她曾經幫助過我那麼多次,我都不應該為了那件事情去計較她。更重要的是,我們是朋友。

所以,我即刻就衝動起來,而這種衝動的來源是我從內心裏麵對她的關心。

她說:“問題是你能夠離開這裏多久?”

我怔了一下,隨即問她道:“你需要多久?”

她說:“一個月,至少二十天。可以嗎?”

我頓時為難起來,因為還有幾天醫院行政部門的假期就結束了。這倒不是最主要的,關鍵的問題是我們單位還有那麼多的事情需要馬上進行,我不可能扔下這個攤子跑掉。除非是我不想幹了。

她看著我,“算了。我知道這非常的不現實。”

我看著她失望的眼神,心裏頓時又一次衝動起來:二十天,不就是在大年十五之後不幾天嗎?反正在大年前又沒有什麼具體的事情可以做,這段時間大家都還沒有從春節的節日氣氛中跑出來呢。

我看著她,“你先說說,什麼時候離開?想去哪裏?”

她說:“要離開的話最好是今天晚上就走,明天上午也行。我最想去的地方是西藏,這次正好可以實現了我多年來的願望。西藏,這個地球上最後的一塊淨土……我好想去看看。”

我朝她點了點頭。其實我也非常想去西藏的,隻不過我的內心裏麵不像她那麼的渴求。

想了想後我說:“你等等。我出去打個電話。”

她製止住了我,“你給誰打電話?”

我心裏頓時不快,不過還是忍住了,“我要離開這麼久,必須給衛生廳的領導請假啊?不管怎麼樣總得找個合適的理由吧?童瑤,我知道你在懷疑我,但是如果我真的要去做對你不利的事情的話什麼時候不可以打電話?如果你對我不放心的話你可以找其他人陪你出去。”

她看著我,“對不起。”

我心裏有些難受,不過還是覺得自己應該理解她,畢竟她是女人,而且此時還很可能正在麵臨危險。我在心裏歎息了一聲,隨即對她說道:“也罷,我就在這裏打電話吧。”

她說:“馮笑,我確實不該懷疑你的,不過你出去打電話的話很可能被別人聽見,那樣對你自己也不好。”

我沒有說什麼,拿起電話就給鄒廳長撥打,“鄒廳長,我是馮笑。不好意思,在春節期間還來麻煩您。”

他在電話裏麵“嗬嗬”地笑,“沒事。你說吧。什麼事情?”

我說:“是這樣的鄒廳長,我曾經在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時候有一個科研項目,現在這個項目的前期部分已經完成了,論文也在國家醫學類的核心刊物上發表了,反應還比較好。最近全國婦產科協會有一次研討會議,他們請我去參加這次會議而且作為重點發言。所以我準備去一趟,特地向您請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