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廳紀委的人告訴我說,江梅曾經把給自己買化妝品、以及和家裏的人一起去酒樓吃飯的費用都拿去報銷了。還有,她和楚定南的關係也不正常。

我想不到楚定南竟然會是這樣一個人。他自己出事情了也就罷了,怎麼可以連自己的女人也出賣呢?何況還是這麼點小事情!

想起他沒出事前整天在我麵前裝出的貌似德高望重的嘴臉,我現在頓時就覺得這個人太好笑了。與此同時,我也明白了那天晚上他請我吃飯的根由。

很明顯地,他是想把我拉下水,用美色,還有金錢。可惜的是那天我帶了鄭大壯去,而且我本身就在心裏警惕著他。

我非常尊重鄭大壯,所以我不會在他麵前變得那麼放肆。雖然後來我試圖給他安排一個女人,但是那絕沒有褻瀆他的意思,反而地我是為了他好,而這種好依然是出於對他的尊重。

還有,楚定南很顯然地是錯誤地估計了我。其實他應該對我以前的有些事情比較了解,知道我不可能去接受別人的財物,但是卻很可能會喜歡漂亮女人。可是他卻沒有想到我已經經曆得太多,而且我和他是同事,更何況我一直對他帶著戒心,所以,那天晚上他失算了。

此外,這裏麵還有一個最根本的原因,那就是我給他的麵子也很有限度,並不是一味地完全聽從他的安排。也許在他的心裏依然僅僅是把我當成了一個小毛頭罷了。所以還是那句話:輕視別人的人往往很難成事。

其實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覺得他應該是對自己的問題早已經感到了害怕。所以他才在多次找不到邱書記後便開始警覺、心慌起來。一個人有問題的話總是會隨時膽顫心驚的,金錢固然重要,但是它卻往往會給人帶來另外一種心理壓力。

現在我還不清楚楚定南究竟有多大的問題,他受賄的額度究竟有多少,因為衛生廳的人還沒有告訴我具體的情況。不過我看他平時喝酒、抽煙的品牌就可以知道了,他是一個貪圖享樂的人,所以我估計他的涉案金額不會太少。

衛生廳紀委還對我講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們要求我們醫院財務科即刻把賬目拿到他們那裏去。很明顯,他們準備查我們醫院以前的帳。

說實話,我一點不想去處理這樣的事情,特別是針對江梅的事。我覺得事情並不大。雖然她那樣的做法也是犯罪但是如果這樣的事情也去較真的話,那麼這個社會就沒有幾個是清白的了。

現在我才發現這個楚定南真的很混賬!

我去把沈中元和鄧峰叫了來,“你們都知道了吧?原來很多出事了。老雲也被叫去調查了。”

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保密也就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他們都在點頭,麵色肅穆、嚴肅,而且還有一種淡淡的不安。

我隨即又道:“是衛生廳的邱書記出事情了,邱書記和楚定南不是一般的關係。老楚出事情我並不感到意外,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老雲也會出問題。”

這時候沈中元卻忽然冒出了一句來,“雲院長不應該有問題的。我了解他。現在他都還住在他老婆單位分的房子裏麵呢,而且他孩子讀高中都是讀的一般學校,因為他沒有錢去交擇校費。我想,即使一個人受賄需要裝出沒錢的樣子,但是絕不會在孩子的教育問題上去裝窮的。”

我深以為然,因為我們中國人都有一個理念:一切都是為了孩子。

不過我覺得有些奇怪,“沈院長,我們醫院的效益雖然不好,但是還不至於差到那樣的程度吧?雲院長在科室裏麵有一些收入,還是我們醫院的副院長,他怎麼連孩子的擇校費都拿不出來?”

沈中元點頭道:“問題的關鍵就在這裏。他老母親患有尿毒症,家裏的錢都給他老母親治病用了。如果不是住在我們醫院,這樣費用低些之外他更困難。馮院長,你可能不知道,雲院長這個人不善於對外交往,平時也顯得冷冰冰的。所以很多人並不喜歡他,其實,如果他不是和邱書記是老鄉並且還有一點遠房的親戚關係的話是不可能當上這個副院長的。我想,如果雲院長真的有什麼問題的話也就是他母親治病的費用問題了。”

我頓時就明白了,不禁唏噓良久,“原來他還是個孝子。這樣就好了,我相信他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的,如果真的如你所說的那樣的話。好了,他的事情自然有衛生廳的紀委在調查,現在我們說一下江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