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是誰?真的是楚定南嗎?此刻,當我慢慢冷靜下來後又覺得不大像是他。因為我總覺得他還不至於那麼惡毒。
難道是江梅自己的主意?不,不可能!她僅僅是一個院辦主任,她沒有這麼大的膽量,也沒有隨意安排我辦公室的權力。
剛才,我最後問院辦副主任是誰建議我搬辦公室的這件事情,他回答說是沈中元。他回答得很直接,沒有一絲的猶豫。這說明他告訴我的話不會是假的,而且沈中元也沒有試圖不想讓我知道這個建議是他提出來的意思。剛才我問院辦主任這個問題的目的其實隻有一個,我覺得在這時候提出這個建議的人有落井下石之嫌,所以我想了解一下究竟是誰,順便想了解一下自己副手的人品。因為我知道這樣的建議隻能是我的副手提出來的。院辦副主任很膽小,而且工作並不主動。
而且我也相信,提出這個建議的人肯定不會想到我會從這個角度去思考問題。
這一點連我自己都感到奇怪,因為我發現自己自從坐到這個位子上之後真的變化很大,竟然會經常不由自主地去思考這樣一些問題,而且是不得不去思考。還有,我發現自己的這些思考往往在經過證實後發現竟然是正確的。所以我現在真的覺得“屁股決定腦袋”這句話還真的很有道理。
但是現在,我忽然就覺得這件事情好像也不是那麼簡單了。要知道,醫院裏麵是鄧峰在分管後勤,所以,關於我換辦公室的事情最應該的是他來向我建議。當然,沈中元也可以,不過一般來講,一位副院長去插手別人分管的事情總是一種忌諱。還有,即使是他要這樣建議我的話也應該他自己來對我講這件事情啊?那麼,他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麼呢?欲蓋彌彰還是僅僅是為了向我示好?
想到這裏,我不禁感到頭痛:或許這件事情隻有天知道……不,有一個人應該知道,那就是江梅。
不過我覺得自己現在不可能去問她這件事情,因為她其它的事情都還沒有說清楚,而且在現在為了這樣的事情專門去問她的話很可能會被她認為她如今遭受的一切是我幹的,她會認為是我在借機報複她。
我很心煩,頓時覺得辦公室裏麵鬱悶非常。隨即便感到心情也糟糕透了。我走出了辦公室,在外邊深深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後才覺得舒服多了。
忽然,我發現鄧峰從他的辦公室裏麵出來了。我叫了他一聲。他笑著對我說:“馮院長,我正說來找你呢。”
其實這時候我正覺得有些煩悶與無聊,隨即便帶著他一起進入到了我的辦公室裏麵。
“說吧,什麼事情?”請他坐下後我問他道。
他說:“江梅來找了我。”
我點頭,“是我讓她來找你的。怎麼樣?那件事情都談好了沒有?”
他點頭,“我給她講了。不過馮院長,我覺得你提示我的那個辦法不大合適。”
我怔了一下,隨即說道:“我隻是隨便一提,問題的關鍵是她必須退錢但是又要替她保密。至於方式嘛,怎麼都可以。你說是嗎?那麼鄧院長,我倒是想問你,你有更好的方式嗎?”
他說:“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讓她直接把錢還到財務科去。你給財務科長講一聲,讓他直接入賬,就把她以前所報的那幾筆賬衝掉就是。財務科長的嘴巴很緊,隻要你給他打了招呼,他不會出去亂講的。”
我當然覺得這是一個最好的方式啦。而且並不像我的那個想法那樣偷偷摸。我點頭,“嗯。你的這個辦法不錯。鄧院長,那你可得簽字哦?”
他看著我說:“那是當然。我簽字後再拿給你簽字。這是你定下的財務製度嘛。”
我苦笑,頓時有了一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行。就這樣吧。”
他站起來準備離開,我急忙朝他做了個請他繼續坐下的手勢,“鄧院長,別忙。有件事情我想問問你。”
他即刻坐下了,然後疑惑地來看著我。
我看著他笑,“鄧院長,沈院長建議我搬離這個辦公室。他說這辦公室裏麵曾經死過人,不吉利。是不是有這麼回事情?”
他搖頭道:“當初安排你在這裏辦公本來就不合適。”
我說:“那麼,以前楚定南的辦公室是哪一間?我的意思是說在他搬進他現在這間辦公室之前。”
他說:“就是雲院長那一間。雲院長以前的辦公室是我現在的,我被提拔當了副院長後就用了他的那間辦公室了。所以你來的時候也就隻剩下這間辦公室了。”
我頓時愕然,隨即便笑道:“你的意思是說,要是我不在這裏辦公的話,那就隻有你到這裏來了?”
他即刻就著急了起來,“馮院長,讓你在這裏辦公可不是我的意思。當時,你的前任忽然被宣布調離,結果很長時間我們醫院都沒有院長。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後來楚院長就自己搬進前任院長的辦公室裏麵去了。那時候我們還以為他馬上要當這個正院長了呢。可是後來你來了,結果就隻好把你安排在這裏了。馮院長,這件事情我知道你很忌諱,而且你也曾經問過我們這件事情。但是你想想,這樣的事情我們哪裏好說啊?總不可能提議讓楚院長搬出去吧?這樣的話會讓他的臉麵往哪裏放?其實他也是的,自己主動搬出去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