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我終於摁下了接聽鍵,然後柔聲地問她道。
“你在什麼地方啊?怎麼這麼嘈雜?”她在問我道。電話裏麵她的聲音懶洋洋的,我估計她可能還在床上。
我說:“我去給車加了油,然後找了家茶館在喝茶。不然我幹什麼啊?”
她的聲音頓時就似乎變得緊張了起來,“加油?”
也許是因為我自己內心懷疑的緣故,所以才會覺得上官琴的聲音裏麵帶著緊張。因為我相信,疑人偷斧那樣的寓言故事在我們現實中是完全可能存在的。
不過不管怎麼樣,我就是覺得她的聲音裏麵似乎有一種緊張,所以我頓時也緊張了,因為我不希望她知道我發現了車上那把槍的事情。
我說:“是啊,我發現車的油箱裏麵沒有多少油了。想等你醒來後我們就去吃飯,吃完飯後我們就出發。”
她說:“你呀,真是錢多了。我們開車出來所加的油是可以拿回去報賬的。對了,你開發票沒有?”
這下我就覺得她的話有些多餘了:既然我們是以個人的身份出來的,這油錢當然就應該我們自己出了。我和她都不缺這點錢,至於這錢是我出還是她出就更沒必要分得那麼清楚了。所以,我頓時就覺得她的話是在試探於我。要知道,假如是我把那樣的一個東西放在車上的話,心裏也會因此而感到緊張和擔心的。
對於這件事情,此刻的我的心裏似乎已經有了更清晰的脈絡:上官琴這次出來帶了一把手槍,或許這把槍是她每次外出必帶的東西。但是她不敢隨身攜帶,因為我在她身邊,而且我們隨時可能要親熱,這樣就很容易被我發現。所以她就隻能把這東西放在車上,而她放槍的地方必須是方便隨時拿出來的,因為這東西的作用就是以防萬一。
或許她以前每次去那個村裏的時候都會帶上這把槍,那是因為每次她去那裏都是隻身一人,所以她很沒有安全感。
還有一種可能:本來她原來沒有把槍放在那儲物箱裏麵的,也許是她完全沒有想到我會去加油,所以才放心地把那東西放在了那樣的地方。
確實,我發現這件事情本來就有偶然性的因素。假如我今天不是因為撞了那輛板車的話,儲物箱的蓋子就不會被彈起來,假如我不是在無意中去看了那裏麵一眼或者我沒有那麼重的好奇心的話,這東西依然不會被我發現。
不過有一點我還是不明白:既然這次她是和我一起來的,那她幹嘛還要帶著這東西?
她絕不是針對我的。這一點我非常地敢於肯定。因為從我和她在一起的過程中就完全可以感覺得到她對我已經產生了一些感情了。正如她所說的那樣,她的人都是我的了,所以也就竭力地開始培養和我的感情了。因此,如果我懷疑她帶著那玩意的目的是為了對付我的的話是毫無理由的。而且她根本就用不著使用那樣的東西來對付我。
我我們這樣的國度裏麵,女性總的來說在骨子裏麵都有著一種固有的觀念,那就是她們總是對自己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充滿著一種特殊的情感。上官琴告訴過我她的初戀,但是她的初戀卻沒有讓她完全地付出自己,準確地講,她的初戀付出的是純真的感情。而我在她的生命中就不一樣了,因為從傳統的角度上來講,我才是她生命中真正的第一個男人。
太多的女人之所以忘不了生命裏的第一個男人,不僅僅是因為那個男人讓自己一夜之間從一個女孩變成了一個女人,更多的是因為那是生命裏最初的記憶。每個人一生中隻有唯一的第一次,什麼都可以重來,但是第一次不會重來。所以,那個男人才會顯得如此的特別,也會顯得如此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