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區外邊的一家茶樓裏麵我找到了這位盧經理。

看來這位盧經理應該是這家茶樓的常客,因為我根本就沒有給他打電話,而是直接問了茶樓裏麵的服務員,“盧經理呢?”於是那服務員就直接指了指靠窗處一位正在看報紙的中年男人。

我朝他走了過去。

在靠窗處的一張藤椅上,這位盧經理正翹著二郎腿在那裏看報紙,他的麵前是一杯綠茶,還有一碟瓜子。

這是一個不想在家裏呆的男人。我心裏想道。

我走過去後直接就問他:“盧經理嗎?”

他看了我一眼,“你是誰?幹嘛冒充領導的秘書?”

我心裏暗自驚訝了一瞬,頓時就知道這個人很不簡單的,不但聰明,而且老於世故。其實說明白了也很簡單,如果我真的是那什麼市委書記的秘書的話,根本就不需要親自登門去找他,更不會找他老婆要他的電話號碼,因為作為市委書記的秘書,如果真的有事情找他的話隻需要直接給他打電話就是,而且他的號碼也很容易查到。

我去到他麵前坐下,也翹起了二郎腿,“我是誰不重要,我今天來是想來向你了解一件事情。”

他放下了報紙,“你是記者?”

我沒有理會他的這個問題,而是直接地問他道:“你認識烏冬梅嗎?她母親以前是你們公司的職工。後來因病被你們下崗了。”

他的眼裏閃過一絲驚訝,“知道。怎麼啦?”

我看著他,“我想了解一下這家人的具體情況。就是在烏冬梅的母親下崗前的一些事情。”

他看著我,“如果你是記者的話,請你出示記者證。如果你另有目的,那請你離開。”

我淡淡地笑,看著他說道:“烏冬梅直到現在都還在感激你呢。她說你是一個好心的領導,當初她母親下崗之前你不但報銷了醫療費用,而且還給了下崗的安置補償費。”

他的臉色稍微好看了點,“那是應該的。何況她們孤兒寡母的怪可憐的。”

看來烏冬梅說的是真的了。我心裏想道。隨即我說道:“是,你當時隻不過是按照國家的相關規定在執行罷了。現在的事情就是奇怪,按照規定執行,人家反而對領導感激涕零,不按照規定執行反倒卻成了一種正常。”

他的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你究竟想要說什麼?”

我依然淡淡地在笑,隨機從身上拿出一萬塊錢來放到了他的麵前,“當初烏冬梅的母親為了讓你報銷醫療費和得到下崗安置補償,她把自己母親給她的那枚手鐲送給了你。直到現在她都心裏在難受。盧經理,我不知道那枚手鐲究竟價值如何,但是我希望你能夠盡快還給人家。這一萬塊錢是我代表烏冬梅和她母親感謝你當年對她們娘倆的幫助。”

“豈有此理!你這是幹什麼?”他頓時勃然大怒,不過他的聲音卻並不大,是極力在壓製著自己的音量。

我站了起來,“告辭。我想,你也不想把這件事情鬧大吧?我並不想幹什麼,隻是來感激你當初對她們娘倆的幫助的。對了,我不是什麼記者,也不是某位領導的秘書。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的行政級別要比你高好幾級。盧經理,拜托了,再見。”

隨即,我即刻就離開了。

我相信,此刻的他肯定在那裏目瞪口呆。

在回去的時候我的心情好極了,因為我覺得自己今天做了一件大好事。現在我才發現做好事是一件令人特別愉快的事情。

看了看時間,我隨即給童謠打了個電話,“我想去看看孫露露。”

她詫異地問我道:“你怎麼忽然想起這件事情來了?”

我說:“我很久沒有去看她了,覺得應該去看一下她。”

她說:“我倒是覺得你最好不要去打攪她服刑,這樣對她並不好。”

我頓時覺得奇怪了,“你們當警察的不是還特別重視探視製度嗎?這樣不是對犯人的改造更有利嗎?”

她說道:“她最近的情況不是很好。前不久我才去看了她的,她的心情很煩躁。”

我頓時擔憂了起來,“為什麼?”

她說:“不知道。據監獄裏麵的醫生講,她的精神最近好像變得不大正常起來了。”

我心裏更加不安與難受,“童謠,麻煩你給裏麵的朋友說一下好嗎?我真的想去看一看她。你現在雖然不再是警察了,但是你在那裏麵是有朋友的是吧?我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屬於探視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