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會兒我給你打電話過來。
我頓時就意識到了:她現在正忙著。而且她肯定還有什麼具體的事情要對我吩咐。不然的話她幹嘛不直接用短信說?比如:你安排吧。隨便……
於是我就等待著她的電話,一步也不能離開自己的辦公室。因為我不能夠讓其他任何人聽見我和她之間的通話內容。
結果一直等到接近中午的時候她才給我打來了電話。
“上午在省委開一個會。剛結束。”她說。
我笑道:“姐,你一天真夠忙的。”
她笑著問我道:“你這個當院長的不忙?”
我說:“醫院的事情已經進入正軌,相對來講就不是特別的忙了。”
她也笑:“是啊,什麼事情隻要幹得順手了後就不再那麼難了。所以,當領導也很簡單。馮笑,你現在的問題是對外交往太少了,我問過鄒廳長,他說你很能幹,思維也超前,不過他說了你一樣最大的毛病。”
我急忙地問道:“姐,他說了我最大的毛病是什麼?”
她說:“他說你最大的毛病就是不喜歡對外交往,而且把單位的公款控製得太嚴了。你這樣不好。如果你真的要在仕途上繼續走下去的話,就應該多去和外邊的人交往,而且還應該去和那些層次高的人多接觸。這個社會其實說到底就是由很多個圈子組成的,你不去接觸他們,怎麼讓人家知道你、了解你?現在的事情就是這樣,大家都是在通過交往而形成各種利益關係,然後共享資源。馮笑,有些事情不需要我對你多說,因為我相信你完全知道這一點。隻不過你現在的思維變得有些懶惰了,因為你個人感情的不幸讓你變得這樣懶惰起來,還有就是你骨子裏麵那種知識分子的臭脾氣在作怪。馮笑,我批評你得不錯吧?”
她的話完全說到了我最根本性的地方了,由此我的內心裏麵非常的感動,因為這說明她一直在悉心地關注著我的。我說:“姐,你說得完全對。我現在就是不想去和外邊的人接觸。我覺得太累了,而且我還有科研項目要做,手術、門診什麼的一樣都不能落下。白天的事情太多,到了下班的時間就想休息了。”
她說:“我不在電話上和你說了。中午我們一起吃飯吧。你有空吧?”
我急忙地道:“姐,隻要你有空,我就肯定有空的。你說吧,什麼地方?我馬上過來。”
她說:“你安排吧,我現在準備回家去一趟。下午沒多少事情,我想休息一下。”
我覺得她是在向我傳遞一種信息。我說:“姐,那我們就在別墅小區外邊的那家酒樓吃飯吧,吃完飯後就直接回去。下午我也沒有多少事情的。”
她柔聲地道:“好的。我馬上要到了,那我先去點好菜。”
我即刻出門。結果卻在辦公室外邊碰上了戴倩,她對我說:“馮院長,下午區裏麵分管衛生的副區長要到醫院來視察工作,我也是剛剛才得到通知。您看我們需要準備些什麼東西?”
我有些詫異:怎麼是她來通知我這件事情?這樣的事情應該是院辦通知才對啊?忽然就想起她與區政府的關係來,頓時就釋然了。我笑道:“戴倩,你這可是內部消息啊。太好了。可是我下午不空,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處理。”
她頓時就急了,“馮院長,你不在怎麼行?”
我說:“請鄧院長作陪吧。對了,給來我們醫院的區領導買點禮物,紅包也行。小戴,也麻煩你向那位副區長解釋一下,就說我出差去了,暫時沒在家。嗬嗬!我下午真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也是公事。其實我也應該親自接待一下這位副區長。這樣吧,你們盡量留他們一行人下來吃晚飯,晚上我陪他們喝酒。這樣可以吧?”
她這才笑了起來,“行。你是大忙人,我知道的。”
說著,她朝我伸出了舌頭來做了個怪相。
我禁不住就笑了起來,指了指她,“調皮!”
隨即就急忙開車出了醫院,到了別墅小區外邊的那個酒樓後在一個雅間裏麵與林育見了麵。我進去的時候她正在朝著我笑。
我發現,今天她的氣色非常不錯,臉上的皺紋好像完全沒有了,膚色也白皙細膩了許多。她的眼神裏麵透出一種迷人的韻味。我的心髒在這一刻竟然情不自禁地顫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