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坐在沙發上,其他的人都距離我們較遠,而且他們要嗎在唱歌,要嗎在喝酒、聊天,我們的談話別人不可能聽得見,我注意到了,黃省長把聲音控製得恰到好處:稍微遠點就聽不見,而他身旁的我卻剛好可以聽清楚。當然,我的聲音也和他差不多。
我點頭,“我想不到他會那樣去做。黃省長,您的意思是不是需要我去提醒一下他?”
他用指頭點了一下我,“幼稚!這樣的事情怎麼可以提醒?子曰: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這時候去提醒他的話就會讓他感到害怕,會進一步把他朝對方推過去。我相信他還有起碼的良知,至少目前還沒有對我形成太大的危險。”
我看著他,“那,您的意思是?”
這一刻,我很是為康德茂感到惋惜,因為我已經非常清楚了,現在的康德茂竟然在黃省長的內心裏麵成為了“小人”
給領導當秘書的人必須隨時隨地、永久地忠誠於自己的老板,可得我想不到康德茂竟然犯下了這樣的錯誤。或許他以為自己的行蹤不會被黃省長發現,但是他卻忘記了一句話: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黃省長作為省政府的常務副市長,他肯定會有許多的消息來源的,在他那樣的權力下,向他通風報信的人肯定不少。
黃省長說道:“他可是你引薦給林部長的,這件事情你必須得承擔一定的責任。小馮,我知道你和林部長之間的感情,一直以來她對你也非常的不錯,你總不會為了這樣一個同學去犧牲掉你姐和我的前途吧?”
他的話讓我的汗水一下子就出來了,“我,我不會,肯定不會!”
他輕輕拍了拍他的腿,“那就好。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必須控製住康德茂,讓他不敢輕舉妄動。所以我們必須抓住他致命的東西。馮笑,你和他是同學,以前經常在一起喝酒、玩,他又什麼致命的把柄你應該清楚吧?”
我頓時呆住了。即刻,我的腦海裏頓時就浮現起一件事情來。但是,我隨即又猶豫了,因為我知道,那件事情對康德茂來講絕對是致命的。
我猶豫著,“黃省長,我想,萬一這件事情是對方使的離間之計呢?有沒有這樣的可能?”
他冷冷地道:“你以為我是那麼好胡弄的嗎?他不止一次去那位領導那裏這是事實,甚至還去過那位領導家裏。即使他是去向那位領導彙報工作,但是他撇開我就不應該,就已經說明他已經準備變心了。小馮,我們從政的人必須要做到一點,那就是千萬不要拿自己的命運去賭博。千裏之堤毀於蟻穴,有時候一件小小的事情往往會給一個人帶來滅頂之災的。康德茂走到這一步我很痛心,因為他可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人啊。不管還好的是,現在的情況還沒有到最嚴重的時候,但是我們必須得防範。對了小馮,你知道嗎?上次你被檢察院帶走的事情他可是即刻就知道了,可是他卻是在第二天才告訴我的。否則的話我怎麼允許那些人去調查你?我知道你沒有大問題,要知道,那樣的調查往往會毀掉你的。”
我很是震驚。
他繼續地在說道:“小馮,你那麼幫他,但是他卻一直很嫉妒你,甚至防範你。你應該感覺得到。這樣的人作為朋友會很可怕的。好了,我不多說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好了你去給你林姐講。”
此刻,我的內心裏麵矛盾非常。他作為常務副市長,能夠在我麵前把話說到這樣的程度已經是非常的難得了,可以說是在對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而且他所說的康德茂嫉妒我、防範於我的情況我以前何嚐又沒有感覺到?比如以前我有事情找黃省長的時候,他似乎就有意在推卻。不過他後來發現黃省長對我很器重,所以才不得不改變了做法。這些事情我都清楚,但是我一直以來覺得他能夠走到今天是那麼的不容易,而且也想到他和我之間的同學之誼,所以也就沒有去計較於他。包括他和丁香結婚之後對我的那種防範也很讓我反感,不過我想到那是他的性格使然,還有就是他前麵婚姻的尷尬,因此我也就沒有去過度計較,反而地,我還主動去保持與丁香之間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