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雖然大多是套話、大話,但是我覺得他說得還是很準確、很有道理的。我點頭道:“我服從組織上的安排。此外,我一定加強學習,盡快熟悉業務,爭取在最短的時間裏麵適應這份新的工作。請組織上放心,我一定兢兢業業地工作,一定做出一份滿意的答卷出來向組織上彙報。”
他笑道:“很好。馮笑同誌,組織上是相信你的能力的,這一點毋庸置疑。好了,這件事情我們談完了。還有一件事情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
我疑惑地看著他,“塗處長,您請講。”
他隨即說道:“根據省委組織部領導的意見,因為你即將離開省婦產科醫院,由於目前你們醫院的各項工作才剛剛起步,特別是醫院的發展正在緊要的關頭,為了能夠讓醫院的各項工作順利地進行下去……嗬嗬!這個、這個,馮院長,現在你們醫院的情況其實你最清楚,其實說到底就是領導非常擔心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你離開後醫院的事情會不會變成一個爛攤子,如果真的那樣了的話,後果就嚴重了。所以,為了能夠讓你對醫院的改革意圖得以實現,為了能夠達到你們原先預先設計好的目標,省委組織部的領導特地要求我們認真傾聽你對醫院未來第一把手人選的推薦意見。馮院長,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嗎?”
我當然明白。不過……我想了想後說道:“塗處長,我覺得醫院未來的院長人選還是你們決定吧。”
他笑道:“最後的人選當然得我們決定了。現在我們是想聽聽你的意見。我覺得吧,最好是在你們現有的副院長裏麵選擇一位,因為這樣的人選最熟悉你們醫院現在的情況。當然,也不一定非得要這樣,最關鍵的是需要一位最有執行能力的人去擔任院長。執行能力,明白嗎?就是能夠完全貫徹你們原有意圖和目標的人選。”
在他最開始說的時候我覺得他的目的性很強,似乎是要讓我推薦鄧峰。因為在現有的副院長當中,他是唯一的元老了。但是他後麵的話中的意思好像又不是這樣。
這一刻,我忽然覺得這件事情的難度很大了,因為我的心裏一時間還似乎真的沒有這樣的人選。
我想到了王鑫,但是即刻又覺得他並不合適,因為我知道他的能力。不過如果單純地從執行能力上講的話他確實還是不錯的。可是,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去把他提出來,畢竟他是剛剛被降職了的人。要知道,婦產科醫院院長的位子可是副廳。
一時間我實在想不到合適的人選。我說:“塗處長,您能不能讓我想想再說呢?明後天我再專門來向您彙報這件事情好不好?”
他笑道:“行。”隨即看著我笑道:“馮院長,說實話,如果你不在你們醫院搞那樣大的動作的話,我們現在安排人去當院長就很簡單了。但是你那裏已經鋪開了,萬一今後出了什麼問題的話就麻煩了。這件事情不但是我們的責任,你也有責任的。嗬嗬!我的意思希望你能夠明白。”
我不禁苦笑:說到底還是我不該搞那麼大的動作。假如我當初維持醫院的現狀的話,現狀也就不存在那樣的問題了。這就是塗處長的意思。
當然,有些話我不可能說得那麼明白,我說道:“塗處長,我真的要好好想想。也許我真的沒有合適的人選,也許是我要求太高了的緣故吧。”
他笑道:“人選是多的。我們的想法其實說到底就隻有一個,那就是不希望今後你們的新院長再去折騰一次。好了,馮院長,今天我們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吧。你的調令很快就會下來的。你回去後盡快做好離開的準備。再見!今後有空多聯係。”
他朝我伸出了手。
我出了省委組織部後沿著我來的方向回去。在路上的時候我再也沒有心思去欣賞裏麵的景色,因為我一直在回想塗處長的話。
他說,不希望新院長再去折騰一次。他的這句話確實對我產生了一種刺激:他話中的意思好像我前麵是在折騰。
到了停車場的時候我才覺得自己應該給林育打個電話,畢竟我今天到了她的地盤上了。
可是我的電話卻被她給壓斷了。一會後她給我發來了短信:在開會,晚上給我打電話。
我很是鬱悶,於是就去把車開出了省委大院。
在回醫院的路上我想到了一件事情:這次來找我談話的人的級別還是不高。不過我隨即就明白了,畢竟我隻是副廳的級別,所以找我談話的人隻能是省委組織部處長級別的。
到了辦公室後不久鄧峰就來到我這裏,他是來向我彙報住院大樓幾處設計變更意見的。這隻是局部的小的修改意見,完全是從實用出發在考慮。這件事情以前我們研究過,現在設計單位已經按照我們的意見拿出了具體的方案。
我看了看,然後在後麵簽了字確認。
“鄧院長,資金的缺口是不是很嚴重?”我問他道。
他點頭,“是啊。目前我們喝建築公司在協商,看能不能延後付款。”
我問道:“建築公司肯定不同意的是吧?不過我們可以不理他們,反正能夠拖就拖一下吧。現的問題是,假如我們拖欠建築公司的進度款的話,我們資金能夠周轉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