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書記點頭道:“有道理。小阮,那你說吧,你覺得我們今後換成什麼樣的禮品合適啊?”

阮婕說:“我聽說省政府的禮品選的是我們江南美術學院一位青年畫家的作品,這位青年畫家在全國還是有些名氣的,目前他的畫作並不貴,一幅畫也就是三千多塊錢的樣子,我覺得這東西就很不錯。您覺得呢?”

羅書記笑道:“省政府的禮品肯定是不錯的,不過那位畫家能夠畫出那麼多的作品嗎?省政府一年送出去的禮品可不少,我們省教委每年也得上千分的禮品吧?”

阮婕笑著說:“我說的不是那位青年畫家,而是與他齊名的另外一位。今年這位畫家還在全國的美術大賽中獲了獎的呢。”

羅書記說:“行,那你去辦吧。不過我就一個要求,包裝要漂亮些,包裝盒上要有我們省教委的落款。”

阮婕笑吟吟地道:“好的。我馬上讓這位畫家送一副他的畫過來,您先看看吧。不過這次送給那位司長的禮物還是用以前的吧,畢竟現在在禮品盒上印我們單位的落款來不及了。”

羅書記說:“你拿來我看了再說吧。”

阮婕應答了一聲後出去了,離開之前她朝我笑了笑,“馮主任,您和羅書記慢慢談事情。我先下去了。”

我朝她點了點頭,心裏暗暗在想:那位青年畫家和她是什麼關係?一幅畫三千多塊錢,省教委一年需要一千多份禮品,這樣下來的話那位青年畫家一年的產值就是三百多萬了。也許對那些知名的畫家來講這不算什麼,但是對那所謂的什麼青年畫家來講可就是一筆很大的財富了。

一年得畫一千多幅作品,平均每天至少得三幅作品以上,這樣的畫家不可能畫出什麼精品來的。我分析是畫國畫的,因為畫油畫不可能這麼快。

忽然想起阮婕手腕上的那隻手鐲,我頓時就覺得這省級部門的辦公室主任還真不是一個平常的職務。由此又想到木子李的事情來,我在心裏暗暗替阮婕擔憂。

阮婕離開後我這才即刻去對羅書記說道:“羅書記,我是專門來向您彙報工作的。今天我第一天去省招辦上班,首先找了兩位副主任了解了一下單位的基本情況,然後分別和幾個主要處室的負責人交談了一下,現在,我對自己的工作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了。現在馬上就要放假過春節了,我也想趁這段時間好好思考一下工作上麵的事情。此外,我也是專門來請示您,關於我們明年的工作,您有什麼指示嗎?”

羅書記朝我微笑著說道:“小馮不錯啊,這麼快就進入角色了。我沒有什麼指示,招辦的工作很繁雜,但是主線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招生工作。高考是每年關乎國家選拔人才和老百姓子女進入高等教育的一件大事,你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學習國家在招生工作中的一些文件,掌握、吃透裏麵政策性的東西。小馮,你的工作能力我是完全相信的,不過你畢竟還很年輕,切忌在工作中出現急躁冒進的情況。對了,冷主任明天可能就從北京回來了,今後工作方麵的事情多向他彙報吧。”

他的話既原則又實在,而且還有逐客的意思,我急忙地道:“好的。我一定按照您的指示去做。”

他“嗬嗬”地笑著說道:“小馮,不要那麼客氣嘛,我們算是老朋友了。你有什麼想法的話大膽去做,有困難隨時來找我就是。”

於是我趁機說道:“羅書記,春節期間您不出門吧?我想到時候來給您拜個年。”

他急忙地朝我擺手道:“不用了。我們是老朋友,又是上下級關係。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們搞教育工作的人不用搞那些形式上的東西。”

我頓時尷尬起來,“羅書記,我沒有別的什麼意思啊,我就是想借春節的機會去您家裏喝杯酒,聊聊天什麼的。嗬嗬!”

他這才笑了起來,“這樣啊。好啊。那你大年初二到我家裏來吧。我們好好喝幾杯。對了小馮,我準備在年前請黃省長吃頓飯,到時候你也參加吧。”

我心裏大喜,“謝謝您羅書記。”

他不再說話了,我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告辭了,“那,羅書記,晚上您還有應酬,我就不打攪您了。”

他朝我點頭道:“小馮,好好幹。有事情隨時找我。”

我再次道謝後即刻從他辦公室裏麵走了出去。出去後我才想到了一件事情:羅書記的辦公室也太差勁了,就連我在醫院時候的那個辦公室都不如。

是的,他的辦公室也就不到二十來個平方,裏麵陳舊不堪,而且他的辦公桌也是那種老款的樣式。我想:他的辦公室肯定是在省級部門的一把手中最差的了。

此刻,我的心裏微微地有些不安:我的辦公室怎麼能夠比他的還好呢?

猛然地,我的心裏動了一下:羅書記今天戴的手表和他上次的好像不大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