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的是她的背影。她的腳步緩慢而勻速,就如同一位早起的行人。

董潔!我差點叫出了聲來,但是我忍住了。因為這是別墅區,我不可以在這麼早的時間去打破裏麵的寧靜。

就這樣看著她,看著她那鮮紅色的背影最終消失在彎道處。

我的全身冰涼,但是卻一直站在那裏沒有動彈。她早已經從我的視線裏麵消失了,但是我的腦海裏麵卻依然有著一個美麗的紅色身形在虛幻地移動。

窗戶外邊吹進來了一絲寒冷的微風,我的身體頓時激靈了一下。我的腦子也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急忙跑到床上,扯過被子來將自己的身體緊緊裹住,我的嗅覺裏麵還有她殘留下來的幽香。

我的身體慢慢地溫暖了起來,這才去褲兜裏麵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發現才剛剛七點鍾。

歎息了一聲後去洗澡,然後穿上衣服出門。在從我的別墅走到小區外邊的過程中,我的腦子裏麵全是董潔那張映襯在紅色大衣上的麵容。我忽然地想起來了:早上她離開之前在看著我笑的時候,她的眼神裏麵似乎帶著有一種妖異。

是的,是妖異。現在我想起來了,她的那種眼神根本就不是平常時候的她。在我的記憶裏麵,以前的她的眼神是那麼的純淨,還有一絲的羞澀,就如同鄰家女孩那樣。

可是我現在才猛然地想起,今天早上她的眼神裏麵有著完全不一樣的東西,仿佛,仿佛她的眼神裏麵有一種不是我們人類應該有的東西,就好像是中了邪似的那樣妖異。

我當然不會認為是她中了什麼邪,我是學醫的,我知道那是因為她的人格依然處於分離的狀態。也就是說,她的精神疾患並沒有因為昨天晚上我們的那一場歡好而發生好轉。

她竟然找我要錢!而且還隻要了一千塊!

去到小區外邊的一家麵攤吃了早餐,我特意要了一碗麻辣麵條。可是我吃下後卻依然覺得淡然無味。

從麵攤回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小隋已經到了。

到辦公室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那些人打電話,“你們昨天晚上搞什麼啊?是不是在我的酒裏麵下了藥?”

她不住地在笑,“我昨天晚上不是告訴你了嗎?你記不得了?”

說實話,剛才我還真的忘了這件事情了,現在經她提醒後我才隱隱記得她昨天晚上離開之前好像是那樣對我說過。不過,剛才我那樣去問她本來就很假惺惺,而且很無恥。可是我必須而且也需要這樣的無恥,因為我擔心吳亞茹把後麵的一切責任都歸到我這裏來。

我說:“你們可把我給害苦了。”

她卻依然在笑,“這樣的好事情,這麼說我們害你啊?你們男人不是很喜歡漂亮女人的嗎?董潔那麼漂亮,那裏虧了你了?”

我苦笑著說:“相如,你別和我開這樣的玩笑了。我給你講啊,早上她離開的時候我發現她的病情根本就沒有一點好轉。你知道嗎?她離開之前居然還找我要錢,說她陪了我一夜,所以我就應該付錢給她。而且,我還發現她的眼神很不對勁。相如,你去給吳亞茹講一下,盡快把她送到醫院裏麵去。否則的話她的病會越來越嚴重的。”

她:“……怎麼會這樣?那,她人呢?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回答說:“她一早就離開我那裏了。”

她即刻就說道:“我馬上就到辦公室了,一會兒我給你打電話。怎麼會這樣?”

剛才我所有的話都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試圖竭力地把我的責任撇開。不過,現在我真的有些後悔了,我後悔自己昨天晚上在喝酒之前不該動搖。我是學醫的,怎麼能夠去相信她們那樣的說法呢?

十幾分鍾後寧相如就給我打電話過來了,她故意在壓著她的聲音,“馮笑,她在她的辦公室呢。剛才我還進去和她說了幾句話,看上去她很正常的啊?”

我說道:“這就是人格分離的表現啊。她在你公司的時候找回了自己,但是其它時候卻變成另外一個人了。”

她問我道:“你說,她是不是中邪了?好像鬼附身就是這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