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即刻進入到小區裏麵去,因為我想到了一件事情:

既然吳亞茹把話都說到了那樣的份上了,雖然我並沒有答應她,但是她卻是希望我能夠答應的。而且,我的內心裏麵已經無奈地答應了。所以我心裏就在想:既然如此,那我就主動給董潔打個電話吧。不管怎麼說昨天晚上我和她已經發生了一切。

電話通了,我對著電話說了一聲:“董潔。”

電話的那邊沒有她的回答,但我似乎可以聽到急促而有力的心跳聲。我說道:“董潔,我在小區的外邊等你,你過來和我一起吃晚飯吧。”

“嗯。”電話裏麵終於傳來了她的聲音,她的聲音很細小。

我朝前麵看去,“就在我住的小區對麵有一家酒樓,我在那裏麵等你。”

“嗯。”她還是這樣一個字,聲音依然很細小。

我掛斷了電話。此刻,我的心裏紛繁複雜,而且覺得很難受,覺得憋悶得慌。

去到酒樓裏麵後我沒有要雅間,就在大廳一處靠窗的地方坐了下來,然後開始點菜。我隻要了幾樣特色菜,比較清淡的那種。

她來了,今天她穿的還是昨天的那件紅色短大衣。看來她很喜歡這件衣服。不,她是在留念昨天晚上和我在一起的時光。我心裏似乎明白了。

她手上拿有一個長方形的漂亮盒子,很明顯,那是她帶來的那幅畫。

我站了起來,然後去把她的椅子朝後拖了一點,“董潔,你請坐。”

她驚訝了一下,隨即去坐下,然後將她手上的盒子放在了靠牆的位置。

我問她道:“外套需要脫嗎?”

她搖頭。

此刻,我發現她竟然在流淚。我頓時有些懷疑了:她真的有那樣的疾病嗎?

我也去坐下,就在她的對麵,“董潔,喝點酒嗎?”

她搖頭,隨即卻又在點頭,“你喝的話我就陪你喝點吧。”

我要了一瓶紅酒。在這樣的情境下,我覺得唯有紅酒才最合適。雖然我們不是戀人,但是我覺得自己應該給她那樣一種氛圍。

在我的心裏忽然有了一種衝動:是不是應該犧牲自己?是不是應該考慮和她真正地去戀愛?

我們開始吃東西、喝酒。但是我卻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該去對她說些什麼。而她也幾乎沒有任何的語言。

“最近在忙什麼?”後來,我終於問了她這樣一個問題。

“就上班。”她回答說。

“工作辛苦嗎?有壓力嗎?”我又問。

她搖頭。

我在心裏苦笑:你不說話,這真夠累的。想了想後我才又去問她道:“董潔,你考慮過去讀書的事情沒有?比如去讀MBA什麼的。”

她來看了我一眼,“MBA是什麼?籃球?”

我頓時愕然,“MBA就是工商管理碩士。NBA才是美國的籃球聯賽。”忽然,我覺得自己不應該去對她這樣解釋,因為這樣的解釋隻能造成她更加的自卑,“董潔,其實你很聰明,也很能幹,你在我以前那家公司的時候我就知道了,而且現在你們寧總也不止一次地告訴我說你很不錯。但是你還很年輕,我覺得還是應該多學些東西才可以。你們寧總也是女人,她的生意也是一點點做起來的。我覺得你今後也可以的。你說呢?”

她說:“我讀書成績不好。”

我溫言地對她說道:“那是以前。以前你還很小,沒有認識到學習的重要性。但是現在你不一樣了啊?你已經工作了這麼長的時間了,應該已經認識到學習的重要性了。而且,MBA的入學考試時很簡單的,準確地講,隻要花錢就可以進去讀。不過要畢業,要拿到畢業證書的話相對就有些難了。問題的關鍵是你要努力去學習。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可以幫你出,你們寧總也可以的。”

她還是在搖頭,但是卻沒有說話。

我在心裏歎息:看來她還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哎!和她交談真累啊。此刻,我心裏剛才的那種衝動頓時就沒有了,因為我心裏在想:假如我和她要生活一輩子的話,我肯定會累死的。而且說不定我依然會犯以前那樣的錯誤。

好不容易吃完了這頓飯,我們隻喝了一點點紅酒。

我結賬後和她一起出了酒樓,她抱著那個長方形的盒子跟在我身後。本來我是想從她手上把那東西接過來的,但是想到吳亞茹交給自己的任務,我不想讓董潔認為我是要趕她走。

我們走到了小區的大門處,她忽然在我身後叫了我一聲:“馮醫生……。”

我轉身。

她將她手上的那個盒子朝我遞了過來,“這個給你。”

我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董潔,去我家裏吧。好嗎?”

她的臉頓時紅了,隨即微微地朝我點了點頭。

我們緩緩地朝小區裏麵走去,她的身體緊緊依偎在我身體的一側。我的心裏並沒有一絲的溫情,隻有無奈般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