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依然在叫著,一會兒後我才完全清醒了過來,不禁苦笑:我就是我唄。某一天自己死了後就如同睡著了再也不會醒來,那時候的我也就不複存在了。也可以這樣理解:我,根本就不曾來到過這個世界,因為“我”隻存在於活著時候的“我”的感知裏麵。

手機還是在不止不休地鳴叫著,我隻好去拿起它開始接聽。沒有看來電顯示,因為我忽然再一次進入到了那個問題的怪圈裏麵去了:既然我就是我,那怎麼會沒有來到過這個世界呢?既然死亡就如同睡眠,那就應該總有醒來的那一天啊?那麼,死亡後的我醒來後會在哪裏呢?

無意識地將手機放在了耳邊,無意識地摁下了接聽鍵,無意識地對著電話說了一句:“喂,誰啊?”

“是我。我在你別墅的外邊。”電話裏麵傳來的竟然是戴倩的聲音,她的聲音顯得有些模糊不清,我感覺得到:她好像又喝醉了。

怎麼這樣?都當常務副院長的人了,今後在單位裏麵再像這樣的話會被人笑話的!你出洋相倒也罷了,可是你是我推薦的人啊!我在心裏批評她道。

因為上次她在我家裏也醉過,所以此刻的我也沒有去想其它的事情。此刻的我隻是在擔心,擔心她酒醉後萬一出什麼事情。於是,我急忙起床朝外邊跑去。

門外邊的戴倩站在那裏朝著我傻笑。

此時已經近晚上十點過了,江南的夜晚還是比較寒冷的,我看著外邊的戴倩,她正站在寒風中朝著我傻傻地笑,當寒風吹拂過她發梢的時候,我都替她感受到了一種寒冷。

可是她卻沒有任何感覺似的。

我的心裏頓時就有了一種憐惜,“快點進來吧?又去喝酒了?和孟小芸?”

她依然在看著我傻笑,不過卻在朝我走來,“嘿嘿!你怎麼知道的?”

我急忙讓她進屋,隨手關上門後便批評她道:“你啊,怎麼又喝醉了?戴倩,你這樣可不行,現在我倒是有些後悔了,你這樣老是喝醉,我很擔心你啊。你知道嗎?你每次喝醉後的那種表現。算了,你現在已經醉了,說了你也會忘記。你自己去洗澡吧,還是上次你睡的那個房間。”

“你真好。”她朝我傻笑道。

我哭笑不得,隨即去到她上次睡過的房間看了看,發現裏麵幹幹淨淨的,我估計是烏冬梅早已經換過了裏麵的床單和被子。

驟然地從床上爬起來,現在我覺得一陣寒意正朝我襲來,於是急忙回到了臥室裏麵,自己的床上。當我鑽入到被窩裏麵後頓時就被溫暖所包裹——剛才留下的體溫還在。

忽然想起前麵的那個夢,頓時在心裏感歎:人這一輩子,有時候想起來真沒什麼意思!歎息了一聲後關燈睡覺。

如果說我一點沒去想正在洗澡的戴倩,那絕不可能的。但是我想到她上次在我這裏住過一晚上,而且還分析她可能真的是把我當成大哥哥了,所以也就不再去想其它的了:既然她到了我這裏,至少就很安全了,而且可能她已經把我這裏當成了家。

我必須馬上睡去,因為我不想和酒醉後的她折騰,除非是像上次那樣我也喝多了酒。一個清醒的人去麵對一個酒鬼的時候感覺是很厭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