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地問我道:“那你說說,問題的關鍵在什麼地方?我長期在下麵工作,最近可是很少與上邊的領導聯係了啊,你和我不一樣,你就在省城上邊,肯定有機會與黃省長和林部長在一起,你是最了解他們的,你就告訴我吧,現在我究竟應該怎麼做才可以?”
我說:“德茂,我和黃省長他們在一起的機會也非常的少啊。你的事情現在黃省長究竟是怎麼想的,我可是一點都不清楚。不過我覺得吧,作為你來講最關鍵的是要完全認識到自己以前的問題,隻有你完全地認識到自己錯了,或許黃省長才能給真正地原諒你。德茂,說老實話,你剛才對我說那什麼黃省長不理解你這樣的話,這就很說明問題了啊。”
他說:“馮笑,我真的沒有出賣過他啊。難道你也不相信我?”
我發現他還是沒有意識到問題的關鍵所在,“德茂,我當然相信你沒有出賣過他了。可是你想想,假如你是黃省長的話你會怎麼去想這件事情?自己身邊的秘書竟然去和自己的政敵攪合在一起,他能不生氣嗎?所以,你現在需要做的就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在你老領導麵前把事情的經過詳細地對他講清楚,然後在他麵前充分地承認自己的過錯。你覺得呢?”
他說:“馮笑,我不可能那樣去做的。一是真的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二是假如我按照你說的那樣去對他講的話,他肯定會因此就覺得我曾經出賣過他了。這……我冤枉啊!”
我歎息道:“德茂,你怎麼還不明白呢?老領導需要知道的是你的心。
至於你如何能夠讓老領導知道你的內心,這你比我更有主意。德茂,你想過沒有?假如你和我一起去見他的話,他會怎麼想?他會覺得你一個人害怕去見他!為什麼害怕呢?那是因為你做賊心虛!嗬嗬!
德茂,這可不是我內心的想法啊,是我在替你分析。德茂,我可以肯定,你一定有很長時間沒有去見過他了吧?你想想,我還是那句話,假如你是他的話會怎麼想?我覺得吧,隻要你站在他的角度去看這件事情的話,你就知道該怎麼去做了。
當然,我可以陪你去見他,可是我不敢保證他是否會答應,這是其一,其二呢,我也不知道即使是他答應見我們,但是在見了後就一定會有好效果。你說呢?”
他不說話。
我繼續地道:“德茂,我真的是在替你著想。你覺得呢?你覺得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他說:“馮笑,我知道你以前嫉妒我,嫉妒我的進步比你快,所以你做那些事情我理解。但是我想不到我們同學朋友一場,現在我都這樣了,可是你卻還是不願意伸出援助之手。罷了,都怪我自己命運不濟,我自己惹下的事情我自己去承受吧。”
我想不到他竟然會這樣說,心裏頓時五味雜陳起來:有憤怒,有難過,還有驚愕。我說:“德茂,我一直以來以為你很了解我,了解我的為人,但是我卻想不到你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好吧,既然你誤會我到了如此的地步,我也就無話可說了。不過我還是有一句話要告訴你:德茂,我馮笑從來沒有嫉妒過你,以前沒有,今後也不會。因為在我的心裏,你進步得越快我就越高興。你信也罷,不信也罷。隨便你了。再見!”
剛才我已經疲憊不堪了,但是現在卻因為康德茂的這個電話讓我頓時就變得激動了起來,所有的疲憊與困意頓時就煙消雲散了,而代之的卻是鬱悶與難受,我想不到自己和他同學、朋友一場,而且我還曾經是那樣的幫助他,可是到如今卻是這樣的一種結果。我覺得自己好委屈!
我嫉妒過他嗎?也許真的有。不過我卻從來沒有因此而想到要去傷害他。沒有,絕對沒有!對,他的那件事情是我說出來的,可是,我那也是沒有辦法啊?康德茂,你說你理解我,可是你他媽的真的就理解了我嗎?
康德茂,你從省委組織部一個並不重要的位置到下麵的市級機關任秘書長,被林育信任、提拔,然後成為了黃省長的秘書,一直到後來回到家鄉去當了縣長,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我在幫你嗎?你他媽的怎麼都不記得了!
此刻,我不由得想起了我和他過去的一切,想起了我們曾經在一起時候的那些友誼,可是現在,這一切都煙消雲散了。想到此處,我的淚水禁不住就流淌了下來,此刻我才真正認識到人與人之間的所謂的友誼還不如一張紙那麼厚。不是嗎?我和他之間的友情隻是相當於一個泡沫一般,還不用去戳,結果輕輕一口氣就把它給吹破了。
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