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馮主任,我們都是為領導服務的,你說是不是?不過你還不一樣,你也是領導。嗬嗬!”
她的這句話倒是讓我糊塗了:難道她真的是在為羅書記這位領導服務?可是不對啊?那個叫高克的人可是阮婕的熟人才對,怎麼現在成了為領導服務了?
猛然地,我想到了一種可能……對,很可能是那樣——
那天,阮婕是故意在我麵前對羅書記提及到禮品的事情,也就是說,這位高克確實是羅書記的關係,隻不過阮婕通過那樣的方式讓自己把那層關係攬了過去。因為我當時在場,所以即使今後有人說什麼的話我也可以證明那並不是羅書記的關係。
不,不會是這樣的。一件不大的事情羅書記沒有必要把它搞得那麼複雜。除非是一種情況:羅書記這個人非常小心,或者是有那樣行事的習慣。
如果羅書記真的是那樣的人的話,這就不得不讓我想起一個人來:木子李。要知道,那時候他可也是辦公室主任,而當時的羅書記卻是省教委的主任。也就是說,木子李很可能也是因為這樣的事情才最後落得了那樣的下場——他深陷囹圄,而羅書記卻置身事外。
不行,這件事情我得認真對待。阮婕是省教委辦公室的主任,她與羅是什麼關係與我無關,但是我卻不願意去成為第二個木子李。
主意打定後我反倒覺得輕鬆了,反正現在我已經有了應對之策:絕不會輕易答應高克的事情,除非我把事情搞清楚了後再說。
阮婕終於把車從擁堵的車流之中開了出去,在經過幾條非主幹道之後我們才到達了吃飯的酒樓。
阮婕帶著我進入到了酒樓的一個雅間裏麵,進去後我第一眼就看到了高克。他熱情地朝我打招呼,然後非得要我去坐那個主位。我推辭了幾下後還是在他和阮婕的堅持下坐到了主位上。
剛剛進入到這個雅間的時候我就看到高克的身旁還有一個人,當時我還怔了一下,因為我發現他身邊的那個人好奇怪:看樣子明明有著女性的清秀白皙,但是卻是一個光頭。
坐下後我才再次去看了這個人一眼,頓時就發現這個人沒有喉結。很明顯,這是一個女人。我差點就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高克見我在打量這個人,他急忙介紹道:“馮主任,這是我的助手,她是今年我們美院剛剛留校的老師,她叫朱巧巧。小朱,這位就是我給你說過的省招辦的馮主任,阮主任你已經認識了,我就不介紹了。”
這位朱巧巧即刻就說話了,確實是女人的聲音,而且她的聲音還特別的動聽,“馮主任,您好。”
她朝我笑的時候看上去很美麗,不過我總覺得怪怪的,感覺自己對麵坐的是一個尼姑。她的光頭可能是才剪不久,因為我發現她的頭皮和她的肌膚一樣白皙。
我急忙去喝了一口自己麵前的茶,因為我差點就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朱巧巧和高克簡直就是搞反了嘛:男的留長發,女的卻是光頭,這是什麼樣的時代啊?美院裏麵的人真是奇怪,他們的標新立異也太讓人咂舌了。
現在看來吳亞茹還算是美院裏麵的正統人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