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聲答應著,心裏卻在想道:這件事情隻能是冷主任來辦,畢竟北大和清華的關係是他的。
剛剛與何省長通完了電話後就聽到外邊有人敲門,急忙去打開後發現是老主任和梁處長,我請他們進屋坐下,隨後說道:“我已經給黃省長和何省長分別打電話了,黃省長肯定要參加明天的晚宴,但是何省長說她還得考慮一下。現在我正準備與冷主任和大學方麵聯係呢。”
老主任問我道:“馮主任,明天晚上準備安排在什麼地方?”
我說:“我征求了黃省長的意見,他也同意安排在駐京辦。”
老主任點頭道:“這樣倒是可以。不過我聽說竇部長有痛風,所以這菜譜得好好研究一下。還有酒,啤酒和白酒最好都不要上,紅酒最好。”
我問道:“痛風?這是真的嗎?”
梁處長點頭道:“是真的。”
我說:“我曾經聽我們醫院裏麵的人講過,痛風的病人最好是每天喝一小杯真正從法國進口的白蘭地,半年後就可以治愈。梁處長,你去想辦法搞幾件來,到時候讓竇部長帶回去。”
梁處長說:“真正進口的法國白蘭地價格也很便宜啊。也就三百多塊錢一瓶。”
我說:“對於有著某種疾病的人來講,治愈疾病才是最重要的。你說呢?”
老主任問我道:“問題是,這樣的方法有效嗎?如果沒效果的話人家還以為我們是為了節約經費呢。”
我笑著說:“對於竇部長那樣級別的人來講,他更看重的是我們的心意。而且他絕不會相信我們會為了那麼點錢而懈怠於他。這樣吧,明天我們還是準備兩種酒,茅台和法國白蘭地,到時候征求他的意見吧。其他的人就喝茅台吧。對了梁處長,麻煩你馬上和你同學聯係一下,一定要讓她明天晚上把那間最好的雅間留出來。你對她講,這是黃省長的意思。你馬上去聯係。”
梁處長離開後我對老主任說:“老主任,這次的事情多虧您了啊。說實話,直到現在我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啊。”
老主任搖頭道:“馮主任,我覺得這並沒有完全解決問題啊。這樣的方式隻能解決北大和清華的問題,其它學校呢?你應該知道,作為高校來講,如果沒有國家招辦明確的文件的話,他們是不可能按照我們的要求製定計劃的。”
聽他這樣一講,我頓時就覺得自己還是考慮得太簡單了,於是我急忙地問他道:“那麼,您有什麼好的建議嗎?其實這個問題我今天也對竇部長講過了,但是他卻說了那樣一個原則。我倒是覺得從他的角度來講提出那樣的原則也可以理解,畢竟人家已經鬆了口,而且國家招辦麵對的是全國的省份。我擔心我們提出更高的要求的話會引起他的反感的。”
他點頭道:“馮主任,今天你去他那裏,能夠有這樣的結果已經很不錯了。但是,既然他答應了出來吃飯,我覺得這件事情我們就可以在合適的時候進一步提出來了。我覺得這件事情最好是有省裏麵的領導去向他提出來。對於竇部長來講,那又是另外一種給麵子的層次了。所以,我覺得你應該提前把此事對黃省長或者何省長講一下為好。你覺得呢?”
我頓時醒悟了過來,“老主任,您的這個提醒太好了!”
是的,就目前而言,竇部長鬆口的原因是他兒子替我們說了話,後來答應出來吃飯則是因為那張古箏。或許那張古箏對他來講也不算什麼貴重之物,但是卻可以體現出我們的一片心意。老主任說得對,畢竟黃省長與何省長都是副省級領導,他們與竇部長是一個級別的,所以後麵的事情如果由他們提出來的話,說不一定竇部長還真的會給麵子的。
這樣的事情就如同國際上的外交關係一樣,講求的是級別對等。這正如同我非得要去請黃省長作陪明天的晚宴一樣。由此我也發現了自己思維上的狹隘:可以想到一點,但是卻難以進一步地展開。看來這次我再三勸老主任到北京來是對的,他的工作經驗可要比我豐富多了,確實是一位不錯的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