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倒也是。”
她又說道:“其實吧,我覺得我們對西方的有些東西也應該過於地排斥,中國文化有一個最大的特征就包容,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然後為我所用,這才是最重要的。”
我頓時明白了,她和我閑聊這麼久的目的原來是為了說明這樣一個問題。我心裏不禁就想道:我哪裏不包容了?
我“嗬嗬”地笑,裝作不懂她的話外之音,“吳主任,你不是說要和我談什麼事情嗎?”
她卻看著我笑,同時反問我道:“馮主任,你怎麼不問我這次回去的情況?”
我淡淡地笑,“我覺得沒有必要問,因為你的事情是遲早的事。我沒有在這件事情上打任何的折扣,我問了的話反倒會讓你有想法的。你說是吧?”
她朝我嫣然一笑,“馮主任真是一個實誠人。說實話,我挺佩服我自己的,因為我覺得自己一開始的時候就沒有看錯人。”
我不想聽她對我的奉承,“吳主任,怎麼?你的事情確定下來了?”
她搖頭道:“還沒有。你那同學還在那地方上班呢。不過這次回去我特地去拜訪了林部長,她說了,我的事情會在近期解決的。”
我忽然想到莊晴的事情,心裏頓時很不是滋味起來,同時就覺得她那張漂亮的臉一下子就變得可憎。我淡淡地說道:“那我就提前祝賀你了。”
她不住地輕笑,“馮主任,我們不談這件事情了。如今你的事情我也算是不辱使命,今天晚上基本上可以挽個圈了。我的事情也隻是等待的問題。馮主任,今天我是想對你說一件另外的事情。”
我喝了一口茶,以此掩飾自己的冷淡。因為我知道,現在我還不到對她冷淡的時候,有句古話叫‘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很多事情就是這樣,往往容易在事情沒有完全解決之前出現問題的。
我笑著對她說道:“吳主任,我們也算是朋友了。有什麼事情你就直接講吧。”
這一刻,我才發現“朋友”這個詞已經變得是如此的不值錢了,它最多也就是“熟人”的代名詞。
其實現在這個社會就是如此,我們總以為自己有不少的朋友,但是我們每個人真正的朋友實際上很少。而問題在於我們自己並不自知。我曾經聽一位朋友對我講過一件事情:他經常和單位的同事、曾經的同學一起喝酒、打牌,或者一起出去旅遊什麼的,那些人家裏有什麼事情他也經常熱心地去幫忙。後來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件事情,手頭上臨時有點緊張起來,於是他就給他自以為平日走得最近的幾位朋友發了短信,說想找他們借一萬塊錢並保證一個月內還清。結果那幾個朋友要麼是不回短信,要麼回了短信的都在說自己的困難。這時候他忽然就產生了一個念頭:自己這麼些年來也算是幫助過不少的人,那麼其中究竟誰才是自己真正的朋友呢?現在豈不是可以通過借錢這件事情去辨別清楚嗎?於是他就把借錢的信息群發了一次。
後來的結果讓他很詫異與悲哀——他手機上有近三百個聯係人,但是給他回複答應借錢給他卻隻有兩個人。而且讓他感到非常詫異的是,那兩個答應借錢給他的人他幾乎沒有多少印象了!這位朋友當時給我講述這件事情的時候頓時歎息著說道:我想不到這個社會竟然是如此的現實與殘酷。
當時我也不禁嗟歎,不過我的心裏倒是很坦然,因為答應借錢給他的那兩個人當中其中就有一個人是我。
此刻,當我正在心裏感歎間卻聽吳雙在對我說道:“馮主任,你覺得我那同學怎麼樣?”
她問的當然是梁處長了。我心裏頓時不禁就想道:老主任還真是了不起,這件事情果然被他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