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也就隻能如此了。我心裏不禁在想道:看來今後我對自己的下屬最好還是明確一下具體的細節的好,免得讓他們覺得我滑頭。

此刻,我忽然想起醫科大學的章書記來。現在我才感覺到他那樣的領導其實是很不錯的,因為他把所有的權力都抓在了自己的手上,很多事情的細節他都會給下麵交待清楚,比如一件事情怎麼去做,隻能花多少錢等等,這些事情他都會明確地告訴下屬,而且不允許下麵的人違背他的任何指令。以前我認為他那樣做是因為他把權力看得太重,但是現在我才隱隱地覺得自己好像是錯了——或許他那樣做的目的是為了保護自己的下屬。不是嗎?既然他把什麼主都作了,那麼下屬的責任也就沒有了。

不過我現在也隻能隨意地去想想這樣的事情罷了,畢竟每個領導都有自己的性格和管理下屬的方式。而對於當下屬的人來講,唯一要做的就是去適應。

當下屬的去適應自己的領導,這才是永恒不變的真理。

隨後我與何秘書簡單地商討了一些接待方麵的細節問題,不過這樣的問題已經不再那麼重要了,而且也很可能存在著一些變數——誰知道竇部長來了後他會臨時決定什麼事情?

所以現在我們需要明確的其實就隻有一個問題,而這個問題也是一切接待任務的核心——接待的級別。

何秘書對我講,省裏麵在對待接待的問題上一般采用的是高規格的接待方式,比如上邊下來的是副部級領導的話,那麼我們省的一把手最好要出麵才可以。

我說:“黃省長那裏應該沒有問題吧?他在北京與竇部長見了麵的,如果他在省裏麵的話最好是能夠請到他為好。”

何秘書說道:“何省長已經給黃省長講過了,黃省長答應了單獨請竇部長吃頓飯。黃省長還說,如果可能的話,他準備陪同竇部長去參觀一天我們規劃好的地方。”

我說:“那我們現在可以確定下來嗎?”

她說:“何省長已經確定了。是竇部長到我們江南省後的第二天,黃省長陪同他去桃花源。”

我這才想起上次黃省長在北京時候隅竇部長的約定。而此刻,我也想到了一件事情:竇部長在北京的時候對我說過他想看一看陰沉木原始形狀的事情。我心裏頓時就想道:要是桃花源那裏有這東西就好了,到時候一並看了不是就很方便嗎?

我點頭道:“這樣的話就太好了。”

何秘書又說道:“現在的問題是,汪省長那裏確定不下來時間。不過何省長已經去給汪省長彙報過此事了,到時候再說吧。”

聽到她這麼一講,我心裏頓時就有了底了:原來何省長如此重視此事啊?這麼說來她所說的那句原則性的話看來還真是一種原則而已。由此我就明白了另外的一件事情了:或許何秘書是故意在告訴我這件事情的,其實她是最能夠揣摩何省長內心想法的人,隻不過很多事情她不方便對我明說罷了。

想到這裏,我即刻真誠地去對她說了一句:“何秘,我非常感謝你。謝謝你告訴了我這麼多。”

她看著我笑,“馮主任,你這麼客氣幹嘛?今後我要仰仗你的事情也很多呢。”

我頓時就明白了:其實她這樣做也是一種交換啊。隻不過她做得很隱秘罷了。不過她這樣做的前提是,她相信我和她一樣都是聰明人,因為她知道我能夠領悟到她真正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