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請何秘書及吳雙吃飯的時候就是如此。
首先是在座位的安排上。本來在座的是我和楊曙光的級別最高,我們倆都是副廳。我坐主位是理所當然,因為是我請客。但是楊曙光卻偏偏要讓何秘書坐在我的左首,而且還要讓吳雙坐在我的右邊。他說何秘書的省領導身邊的人,而吳雙卻是我今天請的主要客人之一,他說他也就是為我們服務罷了。
其實我明白他的想法,因為他並不是真正看重我們在座的這幾個人,而是我們身後的領導,況且他當時還說了一句話:宰相府裏七品官,你們可都是老爺們身邊的人。所以我和梁處長一起為你們服務是應該的。
此外,在吃完飯後我才發現他竟然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偷偷地已經去把帳給結了。我責怪他的時候他說:馮主任,都是一樣的,反正你我都是報賬。
我隻好一笑置之。
不過那天我們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倒是很輕鬆,大家都不談工作,都在說著不傷大雅的笑話,氣氛倒也其樂融融。
後來吃完飯後楊曙光說邀請大家去娛樂一下,但是何秘書說家裏還有事情。既然她都那樣講了,所以大家也就散了。其實她才是那天晚上真正的主角,因為她是何省長的秘書。
我一直沒有主動去問楊曙光關於木嬌的那件事情,因為我心裏非常注意一點:那件事情萬一在今後惹出什麼麻煩來了的話我可就難辭其咎了,說不定我還可能負法律責任。
不過楊曙光很聰明。在我們分手的時候他來對我說了一句:“兄弟,你那事情辦得差不多了。”
我這才說道:“感激不盡啊。多少?”
他連忙擺手道:“我們兄弟之間就別說這些了。”
剛才,在我和他說話的時候也非常小心的,因為我不想留下任何的隱患。不過此時我卻不得不說一句話了,“楊大哥,你可要小心行事啊。我非常感激你,但是其中的厲害你應該知道。”
他朝我點頭道:“沒事。我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我沒有出麵。”
我這才頓時放心了下來,“那就太好了。楊大哥,感謝的話我也不再說了。今後你有什麼事情吩咐老弟一聲就是。”
他大笑,“一定會的。”
我不以為意,因為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現在他給我幫了那麼大的忙,那麼今後我幫他才是正常的。
當然,我們有著起碼的朋友基礎。這也很重要。
不過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給木嬌打電話,我希望她今後也不要給我打電話告訴我她父親已經出去了的事情。
我與老主任在車上一直在閑聊,很快地,車隊就進入到了主城區,然後在一家五星級酒店裏麵停了下來。
接下來是省教委的領導和我一起陪同竇部長和孫主任到了他們的房間裏麵。黃省長、何省長即刻去到了酒店樓上的小會議室裏麵等候。
根據安排,接下來雙方有一個簡單的座談會。這個座談會其實有兩個作用,一是雙方找個地方寒暄幾句,二是等待吃飯時間的到來。
羅書記、冷主任和我陪著竇部長一起去到了他的豪華套房裏麵,竇部長客氣地道:“你們江南省的同誌真是太客氣了。”
冷主任笑道:“這是應該的。我們省裏麵的領導對竇部長這次到我們江南省來調研的事情非常重視。”
羅書記也道:“是啊。竇部長,您這次到我們江南,一定要多走幾個地方看看。我們正在對全省的中小學危房進行改造,請竇部長多多對我們的工作進行指導啊。”
竇部長說:“我主要分管招生工作,這次到你們江南來的目的還是多對你們的招生工作進行調研吧。此外,我也想抽時間去參觀一下你們江南省的高校。”
羅書記急忙地道:“我們當然聽從您的安排了。”
竇部長說道:“你們先去會議室吧,小馮留下就是了。我洗漱後馬上就上去。”
既然竇部長都這樣明確地講了,羅書記和冷主任當然就不好說什麼了。羅書記對我說道:“馮主任,那你一會兒陪著竇部長一起上來。”
我笑著朝兩位省教委的領導點頭。
他們兩個人離開後我隨即對竇部長說道:“竇部長,您先去洗把臉。我們特地給您準備的毛巾和洗漱用具,酒店裏麵的東西我們還是不大放心。”
他朝我微笑道:“小馮真不愧是學醫的,想得這麼周到。”
我心裏頓時感覺舒服極了。被領導表揚當然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了,不過我我心裏在想一件事情:他把我留下來肯定不僅僅隻是要讓我陪他吧?而且此時孫主任也回到了他的房間,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所以,我覺得很明顯地是他在等候我的回話。那件事情我已經主動與孫主任溝通過了,孫主任肯定會給他彙報的。這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