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的心也開始顫栗了,而且已經感覺到了自己與她內心那種顫栗的同步。不過我沒有說話,隻是,就是這樣深情地在看著她。
她快速地朝我跑了過來,然後緊緊地將我擁抱。沒有語言,沒有過程,我們在不約而同中相互親吻起來,一瞬之後我們的嘴唇一下子地就印在了一起,我們的舌開始激動地、肆無忌憚地纏繞,房間裏麵頓時一片靜謐,唯有我們的喘息聲在空氣裏麵飄蕩……
許久之後,我們都一起達到了愉悅的極致。她沉沉地睡在我的懷抱裏麵,依然在喘息連連,“馮笑,我不想去吃東西了,你已經把我喂飽了……”
我也感到有些勞累,“你休想一會兒吧,然後我們一起出去吃點東西。你不吃東西怎麼行呢?”
她軟綿綿地依偎在我的懷裏,隨即伸出手來將我的頸部環抱,“我好累,現在就想睡覺。”
我想了想後說道:“我晚上得回家去。我父母在家裏呢。”
她即刻撒嬌般地來搖晃我的身體,“不行,我不讓你走。”
我頓然就被她的嬌媚融化了,“好吧,我不走。我留下來陪你。”
她來親吻了一下我的臉龐,“馮笑,你真好。嗯,我好像是餓了,我先去洗個澡,然後我們出去吃點東西。”
半小時後我們出了酒店。剛剛洗完澡的她看上去是如此的清新可人,美麗中不失端莊,不了解她的人絕不會想到她在床上的時候會有那麼瘋狂。
我們步行去到江邊。出了酒店後她就來挽住了我的胳膊,我心裏頓時緊張了一下,但還是放棄了勸說她不要這樣的念頭。
我和她一路說笑著在這充滿著美麗夜色的街道慢行。
今天,我忽然發現我們這座城市的夜晚竟然是如此的美麗,它似乎有一種如夢幻般的深不可測,就像神秘豐饒的大海。
它更像一個新生代女孩那樣做足了色彩的文章。頭發、口紅、眼睛、皮膚、指甲的顏色,都是那麼的變化無窮,而且是那麼的大膽、妖嬈和嫵媚。夜色和霓虹燈是這座城市最美麗、最神奇的化妝品。一切平凡的或不盡如人意的乃至不潔的醜陋的肮髒敗壞的東西,都被遮掩在夜幕背後,霓虹燈給城市塗上魔幻般的胭脂。酒店的燈光鮮豔醒目,夜總會的燈光搖曳迷離魅惑嬌冶,銀行的燈光金碧輝煌雍容華貴,婚紗影樓的燈光精致考究,時裝店的燈光素雅嫻靜......更別說那草坪燈、噴泉燈、蘑菇燈、蓮花燈、激光投影燈了,各色霓虹,風格迥異,氣象萬千。這城市的夜晚仿佛是一個佳麗如雲的大廳,到處抖是奇卉異葩。恍惚間,人們會覺得自己正置身於童話般的世界裏麵,自己也變成了故事中的人物。
這一刻,我忽然就想起老子的一句話來: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畋獵,令人心發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
我頓時就覺得他非常的偉大了——隔著二千三百多年的時空距離,他竟然能夠預測到我們的現在。
可是我喜歡這樣的夜色,因為此刻我的身旁有她。這並不代表我對她就有了深厚的情感,但是我內心裏麵有一種幸運的感受:多年前她在我心裏還僅僅隻是一種夢幻,而如今她卻已經和我如此真實地在一起。
夜色如水。此刻,我真切地感受到了這個詞語的美好意境了——水,它是溫暖的,同時也是溫柔的。夜色如水,它更是一種絲絲入扣般的溫柔。
我和她倚窗而坐。現在已經不再是江南的初春,從時令上講馬上就要進入到夏季,所以窗外吹拂進來的微風是清新的,而且還帶著春天特有的氣息——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花香,遠處江水在白天蒸發後殘留下來的一絲泥腥氣味,也有樹木枝葉及綠草特有的清香。
我要了一隻活兔,讓他們做成泡椒和麻辣兩種味道,還要了一條兩斤黃辣丁熬湯。然後就是涼菜和炒素菜了。
在北京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她其實是非常喜歡吃麻辣味型的,而我們江南的麻辣味道應該算是比較正宗的了。
後來我要江南特曲的時候卻被夏嵐給阻止了,她嬌媚地看著我說:“現在我不想喝酒了。”
我笑道:“不喝也罷。其實我也不想喝。”
我心裏是非常清楚的:酒這東西對男女之間來講,它是一種不錯的序曲,有了它,那隨後的激情才會噴發而至。即使是兩個並不特別熟悉的男女,隻要有酒,那就很容易讓兩個人變得熟悉起來,甚至還可以很快消除兩個人之間的羞澀與顧忌,隻要雙方都有那方麵的意思,酒就是一種讓兩個人快速結合在一起的媒介。古時候有人說“酒為色媒人”,其道理就在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