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
我對她的感情其實和阮婕差不多。我心裏想道。不過我很快就想明白了這是為什麼了——因為那個老和尚的話。
既然上天認為我不能夠擁有婚姻,那麼我多擁有激光女人又為何不可?人生如此的苦短,我何不及時行樂?
躺在床上,我開始反省自己。我不住地對自己說:就這一次。從今往後你一定要小心,要注意。
其實沒有人知道我此刻內心深處的那種悲涼,因為我感覺到自己的命運仿佛是被上天進行了一次鮮明的宣判。
你未來的前途不錯。這也是老和尚對我說過的話。
可是,前途不錯對我來講算是什麼?作為一個男人,我連一個真正喜歡我的女人都沒有,這樣的人生又有什麼意思呢?
林育,或許隻有她對我是最真心的一個女人了。但是我內心裏麵卻十分的清楚,她和我在一起或許也是因為她的需要,因為她的欲望。
阮婕告訴我說,一個男人應該有三個女人。我不禁悲哀地苦笑:如今我連一個都沒有!我的兩個妻子都已經不在人世,陳圓雖然給我留下了一個孩子但是現在我的這個孩子卻與我遠隔重洋,甚至,我直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我的孩子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
孩子!猛然地,我想起了林易告訴我的那件事情來。此刻,我的心裏頓時開始憤恨起自己來:馮笑,你最近究竟是怎麼了?怎麼會為了女人的事情而忘記了自己孩子的事情了呢?既然林易告訴了你那個信息,那你就不應該放棄這唯一可以尋找到他的機會啊?
想到這裏,我一下子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快速地去洗了個澡,穿上衣服後就急忙給羅書記打電話,“羅書記,我想請半個月的假。”
“為什麼?”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並不是很特別,或許他僅僅隻是例行公事般地這麼詢問我一句罷了。
我說:“我想出國去辦點私事。”
他的聲音即刻地就大聲了起來,“出國?半個月?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你得找何省長請假才可以。”
我心裏頓時就猶豫了:這麼麻煩?我想了想後說:“那好吧,我去找何省長。”
他卻即刻問我道:“你出國去幹什麼?私事的話可能會被限製哦?除非你有充分的理由。”
我歎息著說:“我的孩子被我嶽母帶出了國,而且是沒有經過我同意的。最近我聽到了她和孩子的消息,想出去把孩子給找回來。羅書記,現在我是孤家寡人,剩下的就這孩子了。所以我必須去把他找回來。”
說到這裏,我頓時就有些動情了,聲音也一下子就變得哽咽了起來。
他說:“這樣啊......你告訴我你準備去什麼地方?”
我頓時在心裏暗暗高興:看來他被我剛才的話打動了。我隨即把那個消息告訴了他。
他說:“這樣。問題是全國的招生工作會議馬上就要在我們這裏召開了。你現在臨時辦理護照肯定是趕不回來開這個會議了。這個會議我們可是主辦方。這樣吧,等開完了這次的會,然後我也去幫你給何省長講講。到時候你的時間也充分一些。你覺得怎麼樣?”
我這才發現自己剛才確實是太衝動了。
生為官場中人,本應做到風雷動於前而不露其形,時時處處麵對任何事情都應穩如泰山。據說這才是做官到了極致的表現。
倒也是,我經常看電視裏麵的那些領導人,他們仿佛從來都沒有笑過。即使是要笑也得
根據情況而定。他們的穿著、表情、任何一個手勢都是經過認真設計了的。或許像我這樣的人會覺得他們那樣很累,其實不然——習慣了就不會覺得累了,更何況那種累後麵的是任何一個男人向往的東西:權力。
我做不到那樣。最近幾天來,自從我和夏嵐一起去到了枯禪寺之後,我的內心裏麵頓時被激蕩起了一種悲涼,我在哀歎自己不幸的同時也有些自怨自艾,再加上孩子的事情......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我的心緒早已經紛亂如麻,於是本性裏麵的東西就再一次表現了出來:肆無忌憚,像年輕時候的自己那樣衝動。等等。
我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頓時警覺。因為我知道,這樣的缺陷是很可能會給自己造成致命傷害的,畢竟我現在已經是官場中人,而且級別在我們江南省也不算低的了。慎言謹行無論任何時候對自己都說適用的、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