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是阮婕。剛才我一直在想她為什麼要給我打這個電話的事情。我估計她打這個電話的原因很可能是被這件事情給嚇壞了,而且還說不定省教委那邊如今已經有人在開始議論她與羅書記的關係問題。任何單位都一樣,隻要領導有這樣的作風問題,則往往很難得到保密。可能當領導的本人自以為別人不知道自己的事情,那其實根本就是一種自我麻醉。下麵的人當然不會在領導本人及領導身邊的人麵前議論此事,但是這並不能保證他們不會在其它場合裏麵去講。嘴巴長在別人那裏,你自己做得難道還可以完全禁止別人的議論?

對於我自己來講,目前我還相信單位的人不知道我的那些事,畢竟我到這個單位的時間並不長,而且我也隻是和單位裏麵的一個人有著那樣的關係,而且還僅僅是在最近才發生的。有一點我是知道的,以老主任與我的關係以及他的脾氣,如果他知道了我這方麵的時候後他肯定會直接或者間接地要來提醒於我。而他作為以及退下去的人,他的消息應該相對來講是比較靈通的。

忽然想到童謠對我的提醒,再聯係到如今發生在羅書記身上的事情,我心裏更加感到恐怖,同時也更加感激童謠對我的那個及時的提醒。

現在我知道了:作為朋友,童謠對我來講已經仁至義盡,但是我呢?我覺得自己所做不但遠遠不夠,而且還對她造成了很多的傷害。所以,我的內心裏麵對她非常地愧疚。

我在那裏默默地思索著這些事情,腦子裏麵早已經是一片混亂。鍾逢開始的時候一直沒有來打攪我,後來也許是我沉默的時間太長了,所以才讓她感到了一種擔心。許久之後我聽到她在問我道:“你,沒事吧?這件事情不會與你有什麼關係吧?”

我搖頭道:“怎麼可能會和我有關係?那位女教師我根本就不認識。不過我畢竟也是教委係統的人,羅書記和我的關係也還不錯,如今他出了這樣的事情而我卻在國外呆著不回去,我覺得好像有些不大好。任何一個單位裏麵的事情都是非常複雜的,我很擔心此事難免會牽扯到我們單位來。鍾逢,前麵我猶豫著是否打電話去問,這件事情本身就已經說明了一個單位裏麵的複雜性了。”

現在我才忽然意識到今天晚上我前後的那種矛盾來,所以也就在她麵前加了這樣一句話。不是我故意要在她麵前隱瞞什麼,而是有些事情確實讓我難以啟齒。

鍾逢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即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她點頭道:“倒也是。這樣吧,你還是先打個電話問問。不過我給你一個建議,這件事情畢竟你的上級沒有與你聯係,所以我覺得最好還是從側麵問問的好。”

她的話頓時就提醒了我。我心裏就想:那我問誰最好呢?冷主任?不,我這次出來根本就沒有向他請假,如今羅書記不在了,他已經是理所當然的一把手,萬一他問起我這件事情來的話豈不是讓我尷尬?

他與阮婕的事情固然可能會使得他對我多了許多的客氣,但是如今那些證據已經都被我消除了,而且他畢竟是領導,他那樣問我也是一種當然,我不是社會上的那種無賴,不可能用那件事情去要挾他什麼的。我做不出來,估計他也相信我不會那樣去做。

總之,這件事情問他是肯定不合適的了。

何省長那裏也不好,問題的關鍵是我根本就不想主動去問她此事。我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老主任那裏更不可以,如今他是我返聘回來的人,說到底他也算是我的下屬,我去問他這件事情毫無意義。我想,他沒有主動打電話給我的原因或許就隻有一個,那就是他覺得這次發生的羅書記的事情根本就與我無關,所以並不想幹擾我在國外的事情。我覺得這是唯一的解釋。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事?